长青和夕棉继续往百棵森深处探寻,走着走着,周围的树木慢慢变成了缠绕着深绿色藤条的老树,纵纵横横地遮挡住了阳光,四下变得昏暗起来。
夕棉还没来得及说出,“小心啊,神女。”,一阵迷雾就铺天盖地地朝长青袭来,长青顿时瞧不见任何人影,树影,就连脚下踩的都是白茫茫的雾气。
有种漂游在苍阳宫云池的感觉,但毕竟是凉了些,没有阳光照耀着那样温暖。长青只能四处游走,良久后,仍旧是白茫茫的一片。走累了,就坐在地上歇会,望去看不到头的白雾,长青渐渐害怕起来,她也不知道这种恐惧来自何处,像是一种没有经历过的熟悉感。
长青只好拿出自己的小叶子,希望可以找到破解的方法。刚拿出来的时候,小叶子就散出了一道青光,指引着长青顺着光芒走。
走了十几步后,周围的白雾渐渐褪去,留下一层隐隐约约地笼罩着。一棵开着黄白花的树在长青眼前逐渐清晰起来,像是打开了某种机关般,树前开始上演着长青没有见过的场景。
一开始,树下靠着一个穿黑衣的大哥哥,嘴角泛着鲜血。不一会儿,黑衣大哥哥就消失了,还是这棵树,只不过,那黄白色的花变成了鲜红色,迎着风走来了一位憔悴的妇女,怀里安睡着一个刚出生的婴儿。
鲜红色的花顺着风势打在妇人身上,妇人慢慢跪下去,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抚摸着那棵树,嘴里还说着什么。
长青想走近点听,可是她彷佛被定在原地,无法动弹。
妇人闭着眼,任凭两行眼泪淌在脸上,滴在熟睡的孩子的脸上。
画面一闪,依旧是迎着鲜红色的花雨。妇人抱着孩子站着,面对着一位穿着异服的女子。
那女子将那孩子悬空,施着法术。妇人拼命上前阻止,却被女子一袖甩倒在地,嘴角流出血,无奈之下,妇女没有力气,只是跪立着,苦苦哀求着。可是,女子无动于衷,继续对幼小的婴孩施法。
接着,场景又一转。妇人颤颤巍巍地抱着孩子,离开了这棵树,走远了,直到走进白雾里,看不见了。
一层白雾又挡住了长青的视线,接着又散去。
好像是过了几年的样子,那位施法的女子,再次来到这棵树前,坐下,摆好了各种器具,嘴里念叨着什么,过了好些时候,女子额角也渐渐的渗出了汗,随着一声咳血,一道红色的光窜进了女子准备好的朱瓶里,女子擦擦嘴角,看着瓶子里的东西微微一笑,便收拾好东西起身离开了。树也就恢复了原貌,开着黄白色的花朵。
白雾在长青脑海里渐渐散去了。
长青从那些个场景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夕棉的怀里,听着夕棉问着:“神女,你怎么了?可吓坏我了。”
“大姐姐,发生什么了?”长青从迷雾中醒来的时候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刚想起自己在雾里看到的种种场景后,又问道:“对了,大姐姐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长青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夕棉自己遇到迷雾的事,问问夕棉有没有遇到,但想到郁钟的言辞,也就选择先不告诉了。
“当时你走在前面,我走着走着被老树上的藤条绊了一下脚,再起身的时候,就发现你不见了,我赶紧跑到前面去找你,细细寻找着,喊着神女,也没人应,好久,我看到这边冒出一片青绿光,我就跑来看看,果然是你,靠着这棵树睡着了。”
夕棉擦了擦额头和眼角,又问道:“神女,真的无碍吗?”
长青听夕棉说完,清醒下来,说道:“我没事,大姐姐。应该是我走在前面,然后就走散了,大姐姐没有跟上我,然后我走累了,就不小心睡着了。”
“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