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明舒高一脚低一脚,一路被人围观,终于回到自己的窝。
放水、发微信、泡澡、换衣服,做完这些,门铃刚好响。
于明舒开门,蒋媛媛和程美嘉前后脚到,“你俩好快。”
两人站在门口叉腰直喘气。
“你什么情况?”程美嘉将微信消息举到于明舒面前,“傍晚7点,来参加葬礼。”
“明舒,你别,你可别想不开啊。”蒋媛媛气喘吁吁。
于明舒一脸肃穆,“先进来。”
两人进屋,于明舒倒了两杯水,说:“你们先坐一下,我马上出来。”说完,她转身去房间。
“到底什么情况?”程美嘉一头雾水,蒋媛媛简单给她说了下之前于明舒停业两年的事。
“停业而已,不用想不开吧,而且,她刚刚才接了一个案子。”
蒋媛媛惊讶,“啊?她现在不能接案子,后果很严重的!”
“不是不是。”程美嘉又将车展会遇到吴希文的事给蒋媛媛讲了一遍。
蒋媛媛听得目瞪口呆,“不是吧!这也行?”
程美嘉耸耸肩,“有钱就行喽,所以,她怎么可能想不开嘛。”
“那她今晚这出是什么情况?”蒋媛媛同问。
于明舒终于从房间出来,双手捧着盒子,表情庄重。
蒋媛媛和程美嘉吓得跳上沙发紧紧抱住对方,“你你你,这这这……是什么啊?”
于明舒捧着盒子到沙发茶几边,席地而坐,郑重将盒子放到茶几上,抬头看着二人,“感谢两位挚友来参加这个仪式,谢谢。”她还鞠了一躬。
蒋媛媛和程美嘉瞬间毛骨悚然。
“明舒,你别吓我们,要不,我们带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于明舒利落打开盒盖。
“啊!——”
“啊!——”两人吓得闭紧眼睛大叫。
“你俩叫什么,待会儿把物业给我招来了,睁眼睁眼。”于明舒一人塞颗金嗓子,“睁眼睁眼。”
两人含着喉片,鼓着腮帮睁眼,看见盒子里静静躺着一双鞋。
程美嘉: “就这?”
蒋媛媛:“什么意思?”
于明舒拎起那只断掉的鞋,“我的宝贝绝版限量鞋于今日下午3点15不幸报废,凶手逍遥法外,我痛心疾首,遂决定给它办个简单的仪式。”
空气中死一般的沉静。
“于、明、舒——”
于明舒双手捂住耳朵偏头,“小点声小点声,等会儿真把物业招来了。”
“你是不是脑子瓦特了!”蒋媛媛先动的手,程美嘉一个“泰山压顶”。
“人家黛玉葬花,你倒是好,葬鞋!于明舒你怎么想的?”三个女孩子在沙发上嘻骂打闹。
“于明舒,你脑子这么清奇,怎么不再弄个黑人棺葬舞?”
于明舒认真道:“那得四个人,我们这不还差一个,你家宋承宇能来吗?”
蒋媛媛发狠挠她痒,于明舒最怕痒,投降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开个玩笑嘛,咱们仨儿都多久没聚了。”
蒋媛媛和程美嘉放开她。
“下次再这样,绝交!”
“那我哪舍得,可以没有男人,不能没有姐妹和酒。”于明舒摆出备好的啤酒、炸鸡,“还记不记得咱们仨儿是怎么认识的?”
“拼酒嘛。”蒋媛媛抬手拎罐啤酒,抠开易拉环递一个给程美嘉。
程美嘉白于明舒一眼,“拼到最后,就剩咱们仨儿在那里歃血为盟,把生活委员吓得半死,能别提那沙雕往事了吗!”
于明舒坐地上,笑着喝一口酒,“好怀念那时候,无忧无虑,什么都不用想。”
蒋媛媛和程美嘉坐到她身边,一左一右,“我们都在。”
两人一人拿了一张银行卡出来。
程美嘉先说:“呐,这是我的场务费,钱不多,分分钟就被我霍霍光,你当是帮我保管。”
蒋媛媛生怕于明舒一口拒绝,紧着将银行卡塞她手里,“你知道的,我爸一直想让我当律师,可是我律师证还没考下来,你帮帮我吧,这是学费。”
于明舒将两张卡按在手心,垂下眼皮,好半天,眨眨眼睛,抬头,“都在酒里,先干为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