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貅闭眼歇得很安分。
白胖胖嘀咕:“邪了门,你不是说不让别人碰?”
顾简尘瞬间抬头看向李大海,视线来回转了一圈,突然站起来坐到陆貅和李大海的中间,神色坚毅,嗓音发寒地道:“你退后。”
李大海一愣,顾简尘这脸色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他屁股下意识往后挪了挪,顾简尘皱眉:“你坐另一张沙发。”
李大海:“你也洁癖?”
顾简尘:“他不让你碰你还离他这么近,想趁人之危?”
李大海想了想自己刚刚的行为,哈了声:“说得好有道理的样子。”
李大海挪动屁股。
顾简尘对陆貅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被迫的。”
陆貅:“……咳咳…”
顾简尘脸转向陆貅这边,眼睛死盯着李大海,问:“陆貅,药在哪,我给你拿。”
陆貅:“刚刚吃过了。”
李大海见顾简尘小鸡仔护母鸡似的把陆貅挡着,凶神恶煞地瞪着他,默默把视线转开。
还别说,这配制让他不合时宜地觉得和谐有爱。
嘴上说:“哥啊,小朋友误会得有点深……小兄弟,我……”
此时把自己重新搓了一遍,裹着个浴巾的眼镜男重新出来,嗓门不小:“我洗好了,人生第一次连续搓四次澡,绝对干净。现在可以开始做了吗?”
顾简尘坚硬的表情突然出现一丝动摇,怀疑的目光打量着那白生生的男人,又看了眼陆貅。
陆貅没睁眼,懒懒说:“不用了,”说完踢了踢顾简尘的小腿,说:“你去洗……”
顾简尘:“我还是走吧。”
李大海不知出于啥心理,突然也不解释了,抱着胖手在边上津津有味地看戏。
陆貅忍着疼,好腿当着顾简尘的腰腹压下,阻止了他又要跑的行动,把话说完:“去把手洗干净,过来给我上药。”
顾简尘一愣,“上药?”又看向眼镜男:“你是来上药的?”
李大海骤然发出一连串的爆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兄弟你想什么呢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哎哟……”
…
顾简尘拿着药瓶往陆貅背上抹药膏,听李大海在边上边笑边说:“昨晚那楼道灯坏了,不知道谁在地上连着整了好几块香蕉皮,你说缺德不缺德!”
顾简尘嘴角要翘不翘,声音压着情绪,问:“你也能摔?”
陆貅毫不在意道:“手上提了东西,没平衡。”
顾简尘嘴角微末的笑意突然散去,他想起昨晚小操场那个背影,瞬间变了脸色。
陆貅右肩擦伤一大块,他躺在沙发,顾简尘就坐他旁边,“你在发热啊。”
李大海:“是啊,我这不来找他有点事,看到他这样,就把我弟叫来了,他正在市中医院工作。”
顾简尘皱眉,还没全信:“看个病,脱衣服做什么!”
李大海:“这不,陆貅疼成那样还不让我帮脱衣服,我只好以暴制暴,他洁癖,我就让他脏……”
陆貅不耐:“你闭嘴!”
李大海闭嘴,漏条缝:“弟你来说。”
眼镜男声音平缓:“啊,哥他想把牛奶咖啡泼陆先生衣服上,逼他脱衣服。但弄巧成拙,碰上陆先生的拐杖,反而泼了我一身,他自己也沾到些。因为脏得彻底,不如洗个澡,正好给陆先生上药。”
说完,他镜片在光影下闪了闪,添了句:“所以,为什么你能碰?”
顾简尘:“我洗手了。”
眼睛男走过去,拿药准备给陆貅的腿上药。
陆貅身体快过脑子地闪避,此时他眼睛还闭着。
眼镜男挑眉:“看吧,我洗了澡他也不见得让我碰。”
李大海悟了:“陆哥,你选择性洁癖啊。”
陆貅:“腿我能自己够到。”
陆貅睁眼,打断发愣的顾简尘,说:“快点涂。”
顾简尘突然问:“陆貅,路羞羞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