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朱总司令和毛政委做出如下部署:
红三军团、红三十五军左翼出击,从十九路军的眼皮子底下迂回富田,断敌退路;红三军、红四军加上六十四师为中路,进击二十八师、四十七师;红十二军在右翼,牵制位于潭头、白沙的五路军四十三师。
早就在磨拳搽掌,等得极不耐烦的红军将士们这回开心了,等到交代完毕,各部相继出发。
决定红军命运的第一场战斗就要打响了。
红军总部立即作出具体作战部署:派红三军为中路军,沿东固通中洞的大道前进,设下埋伏,准备奇袭敌公秉藩师;派红四军、红十二军为右路军,抢占九寸岭和观音崖,迎击敌人第四十七师王冠英旅,另派第三军团为左路军,迂回包抄,直捣敌人的后方阵地富田和固肢圩,端他的老窝,断其归路。
晚上,黄公略正在红三军指挥所里,借着松明的微光,伏在军事地图上研究着行军的路线,他在思考着:敌人将在明天中午之前抢占制高点——将军帽,而我军如何寻找一条捷径,缩短行军时间,先敌到达将军帽呢?
就在这紧要的时刻,毛政委亲自来到了红三军的指挥所,他和黄公略一起带着警卫员连夜去调查行军路线。经过一位七十多岁老农民的指点,他们终于找到了一条可以缩短半天行程的小道。红三军出发后,沿黄土坳、鸡公拗一带山径小道,直向桥头岗、伯佐、中洞穿进。他们以急行军的速度,穿峡谷攀峭壁,终于抢先占了将军帽和接近中洞方向的几个制高点。在当地独立团、赤卫队战士的帮助下,又赶修了工事,严阵以待。
五月十六日清晨,毛政委身着旧灰布军装,肩上斜背着挎包和一把油纸伞;朱总司令背着竹叶斗笠,手里拿着望远镜,两人健步登上白云山的指挥所。这两位出生人死,同呼吸共命运的革命战友,每逢重大的战斗,总是在离火线不远的地方,亲自指挥作战。
五月十六日早上,吃过早饭,公秉藩便率领师部直属队和二十八师大部队从固陂、四十七师一个旅从富田兵分两路,准备合击四十里外的东固。
一进入山区,公秉藩的心就悬在半空了。手下两个旅,四个团,一万多人马,顺着崎岖险窄的山道缓慢行进,队伍拖拖拉拉地延伸出十多里地,自然不过地排出了一字长蛇阵,这绝对是个标准的挨揍阵势。
好在先前无论是从天上还是地下都反复侦察过了,得到一个确实的信息:此处无赤匪。这多少给了公秉藩些许安慰,心中存了几分侥幸。
黄公略带领红三军,连夜抄小路急进,抢先埋伏在中洞村南侧的山岭上。这是国军必经之地,公秉藩他又往哪里逃去?
半日时分,敌公秉藩师在东固白云山踏入红军的伏击圈。突然,发动进攻的信号枪声一响,占据了九寸岭、观音崖等有利地形的红军,居高临下发挥火力,此时国军正走得气喘不已的时候,突然间枪声大作,紧接着手榴弹就接二连三地从旁边山上照着自己脑袋顶就砸了下来。一时间,火光闪现,硝烟弥漫,爆炸声震天动地。毫无防备的国军被打了个晕头转向,像一个马蜂窝被捅,顿时处在一片混乱之中。
红三军由山上以战斗队形猛冲下来,高山滚石,势不可挡。正在山间行进的敌军,遇到红军如此猛烈的侧击,兵力无法展开,机枪重炮也不能发挥作用,有的被打死,有的被打伤,横七竖八地倒卧山道两旁。那些尚未死伤的官兵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弄得晕头转向,纷纷惊呼:“红军是从天上飞下来的呀!”
这时,红军在前,独立团、赤卫队在后,不断向敌人冲杀。
死到临头,公秉藩仍妄图负隅顽抗。他一面命令特务营组织抵抗,一面命电台发出紧急呼救信号。公秉藩指示位于他前后的两个旅“着率所部轻装跑步前进,支援山坑”,并且向邻近的敌王金钰的第四十七师发出十万火急的求援电报。
但是,公秉藩是枉费心机,敌人苦心经营的富田、固陂圩的堡寨,已全部被第三军团攻占了;敌人囤积于该地的大批粮食、军火等物资,全部被红军缴获了,敌人的后路也完全被切断。而位于公秉藩师部直属队前后的两个旅,也落得同公秉藩一样的可悲下场。
要知道红军能不能全歼公秉藩二十八师,请看下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