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清洋又忍不住去打量自己的情敌。
一大早上穿个薄薄T恤,短裤,两条大白腿就这么晃着,额前流海挂着细细汗珠,脸由于运动会后显着酡红,呼吸微微急促,胸前锁骨清晰可见,眉眼清冷却在极力展现温柔,浅色眸子泛着细碎的光。
妖精!男妖精!
这样的人没事出来瞎晃什么晃,还当老师,那些情窦初开的少女能抵挡得住?能安心上课?
到时能举报吗。
他别过眼,从贺知修面前昂首而过。
“揭清洋,”
“干嘛?”揭清洋回头望。
少年的朝气很盛,目光倨傲,不屑,脸上却跟打了霜似的,甚寒。
贺知修莞尔:“没事,好好学习。”
“有病,”揭清洋悄悄呼出一口气,转头,有点置气地推着箱子,刚贺知修额前刘海尖上有一颗晶莹的汗珠,摇摇欲坠,现在应该落在脸上,或者鼻子。
揭清洋甩甩脑袋,进入男生宿舍,宿管阿姨也才刚刚起床,还在梳头发。
“娄阿姨,早啊,吃饭了没?”他经过窗户边,笑眯眯地打招呼。
“小揭啊,每次都这么早,活这么大头次看见真正热爱学习的,你真棒,将来指定有出息。”
“到时一定不会忘了您的。”
娄阿姨笑弯了眼睛。
新宿舍是109,里还剩一个位置,舍友也都文科创新班,但没怎么接触过。
八人间,配有吹风机,卫生间蛮大,两蹲坑。
私立学校讲究,学费贵是贵了点,他也没交过。他记得刚入学那会儿是校长亲自接待的,免三年学费,生活费。
等他跑上跑下把盆衣架什么东西都摆成自己中意的位置,已经十二点,外面下起了暴雨。
揭清洋站在宿舍门口,等雨停,期间问了李卓什么时候来,竟然还没起床,昨晚玩游戏玩疯了,又跑去找宿管阿姨,结果阿姨不在,估计是去食堂了。
陆陆续续也有一些学生回宿舍放行李,又成双结对地离开。
就没人关注到一旁有一个落寞又孤独的身影。
此刻这位少年有点想抽烟,站久了腿麻,雨没有停的意思。
他决定跑回教室拿伞,教室门后面挂那么多伞,先借借。
豆大的雨滴砸着,揭清洋头顶一件衣服在大雨中疾驰,学校是真他妈大,雨也是。
跑到一半全身全湿透了,雨水流进眼鼻嘴里,睁不开。
好不容易到了教学楼,教室门没开????????
里面究竟藏着什么国家机密,要锁门????
他抖抖了身子,拿出手机给李卓发消息,「教室钥匙在谁手里?不能早点来就别拿钥匙好吗,服了!」
李卓:「哥,难道不是你自己拿了一把吗?」
揭清洋傻眼,他钥匙呢,重生这么久没看见那把钥匙啊,「除了我,还有谁拿了,不会就只有我一个吧。」
李卓:「生活委员,每次他最后一个离开教室锁门。你是第一个到教室的,所以你有一把。」
揭清洋:「你给他说一声,让他早点来学校开门,我忘带了。」
李卓:「行。外面下雨了啊,估计没几个来的早。也就你了,那你现在进不了教室,去哪儿?来我家,我爸刚给我买了苹果最新款手机,请你吃饭,」
揭清洋:「我准备出去买点东西,回学校了再欣赏你的新手机。」
宿管阿姨应该吃好午饭了,他需要换件衣服,湿湿的粘在身上好不舒服。
他又准备一头扎进瓢泼大雨,一把黑色雨伞印入眼帘。
“给你,回宿舍换衣服,”
揭清洋脸抽了抽,伸手压下伞,“不用,已经淋湿了,多此一举。”
贺知修仿佛跟没听见似的,将伞一转反塞进他的手里,“亡羊补牢,为时不晚,小心感冒。”
“你,”揭清洋想飚粗话,但贺知修撑伞走了。
话咽回去了。
伞柄还留有余温,瞬间觉得这把伞气质非凡,但这种可怕的念头一般不会残留超过两秒。
伞都跟人一样,装x。
揭清洋撑开伞,一路上心里都没好想,我也不是非要拿他伞的,接受情敌的帮助,就是打自己的脸,但又不是我主动的,连拒接的余地没给啊,不算接受好意吧,谁会接受一个间接害他妻离家散的人,不过这一世人家不还没开始作恶吗,阻止严佳佳喜欢上他,不就不是自己的情敌,说不定还能成为朋友啊,对嘛,所以还是得让严佳佳快速喜欢上自己才是真理。
追一个十六岁的妙龄少女应该不难吧,耍帅耍酷,对她好,让她成为人群里最闪亮的星。
打定主意换完衣服,就出门去花店了,他记得老婆喜欢粉色玫瑰,带点细散,亮晶晶。
“老板,这花儿多少钱?”
老板看他学生样,“一朵十块。”
“花店不应该便宜点?”揭清洋一眼相中那大簇大簇粉色玫瑰花,弯腰贴近闻了闻,花瓣娇嫩,一半粉一半白,刚刚好。
“最新鲜的,可以保持一个多星期呢。”
“便宜点呗,老板,”揭清洋站直身子,眼里流露出对这话的急切渴望。
“你说多少?”老板是个青年,正在细致地修剪花束,有条不紊跟中学生讨价还价。
“两块。”
“我是学生。”
青年拿剪刀的手抖了抖,抬起眼皮,“你是畜生也不行。”他指了指旁边一堆枯萎烂掉的花,“这,免费,除掉外面一层枯的,洗洗还能用。”
揭清洋挪步过去,蹲下查看,“老板,你这缺短工吗,”
“不缺。”
“老板,我帮你卖花,你给我提成好不,学生数量多,消费能力强,我帮你扩展校园领域,先从我们学校开始,等我做大做强,再向市区其他学校进军,你觉得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