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子家住南之南,平时在山里采卖草药为生,家中并无姊妹。”小雪微笑着回答。
方有为却还是紧追不舍问道:“小雪姑娘可曾到过醉仙坊?”
“醉仙坊是什么地方,小雪并不曾去过。”
方有为又把谢逸之拉到一旁窃窃私语了许久,谢逸之脸色一沉,摆摆手只当是耳边风。
“有为兄,莫要再说了,你走吧,恕不远送。”
“谢逸之,我们相识数十载,你竟然不信我,信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她是醉仙坊的花魁,一双玉腕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你最好不要动真情。”
谢逸之气得抄起扫帚痛击方有为,小雪慌忙上前阻止,夺下扫帚。
“想必方公子一定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把我认错成醉仙坊的女子吧,这样,我们一起去一趟醉仙坊如何。”小雪问道。
“小雪,我信你,我们不需要去什么醉仙坊。”谢逸之坚定地看着小雪说道。
在小雪的再三坚持下,加上方有为的煽风点火,三人动身前往醉仙坊,小雪因为要去烟花之地感到害羞,戴上了面纱。
从山里的夜色凉如水走到闹市的万家灯火,男男女女尽兴而来,只为在醉仙坊渡过最为销魂的夜晚。
醉仙坊的门仆眼见力极好,过目不忘,之前见过方有为,远远热情的打招呼。
“方公子您好久没来了,快快里边请,这位是?”门仆热情的招呼,看到穿着粗布衣的谢逸之拦下了。
能进来醉仙坊都需要门槛,钱,或者地位,或者才气。
“你真是眼拙,这位是大画家谢逸之。”方有为气愤说道。
“小的有眼无珠,三位贵客快快请进。”门仆马上献殷勤恭请三人进去。
醉仙坊大门进去,是一片园林,里面栽了许多桃花,光是游园赏景也值得一来,转过亭台楼榭,马上有漂亮的歌姬过来接待。
“方公子,谢公子,这边请,已经有客人替三位贵客包下在醉仙坊七日的一切衣食住行花费。”歌姬温柔的说道。
“是哪位客人?”方有为问。
三人向四周望去,熙熙攘攘的人,毫无头绪,没想到这未曾谋面的客人消息这么灵通。
“那位客人仰慕谢公子的画已久,并无透露自己姓甚名谁。”歌姬答道。
歌姬领着三位到了逍遥阁一上等包厢坐下,在这里,可以看到各种歌舞表演,还有花魁的出场表演,遇上节日花魁也一起参与吟诗作对,赏花赏月。
“劳烦姑娘取笔墨纸砚。”
歌姬行礼退下,不一会儿便取来笔墨纸砚。谢逸之文人的傲气,不肯欠人情,便一鼓作气,挥洒一幅水墨丹青,交予歌姬代为转交给客人。
菜还没上完,花魁雪露便隆重登场,天上落下来无数花瓣,悦耳的笛声随着花瓣缓缓飘向四周。看到花魁雪露真面目那一刻,谢逸之与方有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那张脸就和小雪的脸长得一模一样,可是小雪此刻就坐在自己的身旁,花魁虽才貌双绝,谢逸之却没有为之动情,大抵心里已经有小雪了,其他人再也难入他眼。
方才还自信满满的方有为此刻一句话也说不出,望向小雪无辜的眼神,小雪一句话也不说,又望望谢逸之,谢逸之长吁一口气。
“逸之,小雪,对不起。”方有为端起桌上的酒杯,干了一杯酒赔罪。
“有为兄,望你以后多修身养性,好自为之。”谢逸之冷冷说道。
“台上的花魁的确是跟我十分相似,方公子认错是人之常情,小雪不会记挂,今日托两位公子的福,能来到这么富贵华丽的地方也是长了见识,说还还要谢谢方公子。”
谢逸之心中还是替小雪感到不平,站起来,拉着小雪往外走。
“我和小雪先走了,有为兄留下来继续吧。”
方有为此时羞愧难当,也不知道要不要追上去,在原地傻坐着,喝起了闷酒,他也是担心谢逸之生性纯良,怕被伤害了,谁知弄巧成拙,不知道他这回要多久才消气。
方有为一壶接着一壶,殊不知,这酒名唤醉梨花,饮之如梨汁般甘甜清香,不知其为酒也,但喝上一壶却足够让人轻飘飘,连接三壶会令人精神昏迷,出现幻觉。看着台上的绝色花魁,方有为陷入了身心俱醉的境界,借着酒劲,竟然嚷嚷着要当花魁的入幕之宾。
铃兰和银姬正在候场,歌姬的表演结束就该她们上场。看到方有为的吵闹不以为意,只当是醉酒闹事的登徒浪子,这种事常发生,见怪不怪了。
谁知道花魁雪露却依然我行我素,邀请了方有为到雪露阁共聚。
谢逸之拉着小雪在街上中散步,谈天说地,逛遍了每条大街小巷,几次想要表白,她想要娶小雪为妻,在南山结庐而居,话到了嘴边,就是开不了口,就这么默默的走着,走到一家旅馆门口,看到旅馆要打烊,才想起脚已经走到起泡,才进去要了两间客房休息。
谢逸之躺在床上,辗转难眠,心里暗自想着,待明日,定要找个时机向小雪一诉衷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