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还过年的时候互相打个电话,□□上互相留个言,慢慢的,也就散了。
唯有和刘灵,她们一直保持着联系,却是真正的闺蜜。
有刘灵这个桥梁,她在宿舍里安顿了下来,然后,就有些坐不住了。
她知道吴钧就在附近的某知名大学,现在应该是读大三,她不知道他现在过来没有,但是她想去看看。
但刘灵和黄晓梅都说要先聚餐——她现在已经知道那个圆脸的叫黄晓梅,是宿舍里的老二了。
她对她是真没有印象,他们班有一个□□群,黄晓梅虽然也加了进去,却从没说过话,有人敲她也不理,也不知道是不理人,还是不用那个号了。后来影影绰绰的听人说她婚后就在家带孩子,别的,却是都不清楚了,刘灵还发了一通感叹:“你说咱们也是正儿八经读了这么久大学出来的,上了这么长时间的学,读了这么久的书,考了那么多的试,就是为了最后带孩子吗?”
当时她们两个都是大龄未婚,她听了一笑:“你觉得人家不值,人家还觉得你可怜呢。”
当时刘灵就是一哼:“老娘自己买的房自己买的车,还轮不到别人可怜!”
刘灵一开始做行政,后来嫌不赚钱,自己跑出来做销售,又折腾房子,端的是能干,比张云清不知道强多少。张云清那套小房子,还是在她的督促下买的,从这个角度上来说,绝对是她的贵人。
带上张云清,她们宿舍到了五个,还缺老大。
张云清急着去见吴钧,不是太想聚,但刘灵坚持,张云清也有点无可奈何。
最后一想:“老大还没来,咱们也别说聚餐了,我请你们去吃火锅吧!”
刘灵惊讶的看着张云清:“老六,你发财了?”
张云清一笑,她当然是没发财,他们家的情况相当普通,甚至还有点不太好。
她父母一早离婚,父亲是早就找好了人,这边离婚,那边就领证,她母亲还一直觉得那个男人会回来,痴心不改的等着。
一个传统女人,既不泼辣,又不要强,娘家也很一般,日子是比较艰难的。
好在她父亲虽然混账,学费还是出的,当然早早放了话——也就出学费,她大学毕业,再不要找他。
她早先在她妈妈的影响下也很是窝火,后来却是看淡了,她父母缘薄,这也无可奈何。
是的,缘薄。
要说她和她母亲感情应该是深的,相处也应该是久的。
但她一早,上的就是寄宿学校。
一个女人带孩子当然难,但她会上寄宿学校,却是因为学费更贵。
“不能便宜了你爹!”这是她妈妈的原话。
三年初中三年高中,她都是寄宿,和她妈妈相处的时间真的不长。
后来她挣了钱,想接她妈妈一起住,她妈妈却又找了个老伴——在她三四十的时候,她痴心的等着她爹,到五十多了,却又来了个黄昏恋,而且恋的各种狗血,每次打电话都要对她说你马伯伯如何如何,老马如何如何,老马的儿子如何如何……
她不反对他妈妈恋、再婚,她觉得这是她的自由,她五十岁才想到这个已经是晚了,但她真对她那点一碗面两个菜的事不感兴趣。
当然,免不了也要有一种浓重的失落。
她的妈妈,到底不只是她的妈妈了。
那时候吴钧就抱着她说:“乖,我对你好就好了,我心里有你,你妈妈有老马,你有我。”
那时候,他们孩子都上幼儿园了,吴钧叫她还是小宝子,小乖乖,刘灵每每见了,都羡慕的不得了。
他们没有刻意过过什么纪念日,什么情人节啊圣诞节啊,他们都没什么感觉。
因为他们几乎每周都会出来吃饭,听说哪里有好吃的了,不辞劳苦,开上一个多小时的车都要去尝尝,上了什么新电影吴钧都会张罗着去看。
那些什么节啊,日啊,对他们来说都没什么影响。
结婚七年,他们还会在休息日的时候把孩子安排好,然后躺在床上,你摸我一下,我戳你一下,黏糊糊湿哒哒的。
那一天,她惊觉他们竟然结婚七年了,问吴钧:“你痒不痒?”
吴钧看着她:“我天天都很痒。”
“老六?老六?”见她久久不说话,刘灵顶了她一下,“你这是想到了什么好事?”
她回过神:“走吧,吃顿火锅我还是请得起的。”
他们家虽然不宽裕,她也没带多少钱过来,但现在物价便宜,她们五个敞着点,也不会超过三百,这在二十年后还不够好点的自助餐的入门费呢。
当然,她能这么有底气,也是,她毕竟重生了,不说什么改变历史潮流,赚点小钱还是没问题的。
想到这里,她再次微笑。
和大多数男人一样,吴钧也喜欢车,但上一次他们咬牙也只买了一辆别克商务,不是真的买不起更好的车,而是毕竟有家有口,上有老下有小,不能不算计一下。
而这一次……
什么劳斯莱斯她不敢说,但奔驰宝马,她应该还是能给吴钧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