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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睡前,慕安安接到慕怀瑾的电话:“安安,替我谢谢浩然。”
慕安安不意季浩然动作这么快,一呆,忙又问了遍,得到的是相同的答案。
却是季浩然命人将她家里的葡萄酒全买了,堆在仓库等月底当成员工福利发放。
真是财大气粗,不过这也是季浩然的惯用手段。
末了,慕怀瑾甚至还关切起她的私生活,问她剧本写得怎么样,慕安安心头大石落下,心情轻松不少,笑着答话:“剧组临时换演员,可能还需要几个月忙活。”
慕怀瑾了然笑笑,最后提道:“最近生意不景气,我原想着买葡萄酒增加营业额也没弄成,想着可能是咱们家的餐厅装潢老旧吸引不来客户,想要装修装修,你那有余钱没?我想先借点。”
挂断电话,慕安安给谭白桃打电话说了这事。
谭白桃震惊的无以复加:“安安,那可是记录了你和时闵之共同的记忆的书,你很缺钱吗?非要卖?”
慕安安紧抿着唇,把慕怀瑾问她要钱的事说了。
谭白桃恍然大悟:“哎,最近几年餐饮业就是挺难干的,你给季浩然说说这事,还用的着借钱吗?”
季浩然已经帮她家处理了滞销的葡萄酒,于情于理,慕安安都不好意思再找季浩然帮忙了,她抿唇:“我家的事,还是我处理比较好。”
季慕两家虽是亲家,可财务一向是分开的,而且慕家十年前曾经历过支离破碎的困境,就算现在走出来了,可之前的阴影还在,安安为了慕家,当初就连自己的婚姻都可以牺牲,更何况是一本小说的版权呢?
到底忍住叹气:“我试试吧。”
挂断电话,慕安安便坐在梳妆台前开始护肤,头顶的吊灯“刺啦”响了几声,竟然灭了,屋中顿时陷入黑暗。
一声惊雷炸响在天边,肆虐的北风卷起雪花扑摔在玻璃窗上,哒哒直响,落地窗前的窗帘仿佛幽灵般轻轻摆动。
慕安安虽胆子大,可却最怕打雷,手哆嗦着去开床头灯。
可床头灯竟也不亮,忙拂开窗帘朝外面看了一眼,外面的建筑群却灯光璀燃,猜是家里跳闸了,胡乱擦了把手,快步走到房门口,就要拉开门出去。
一抬头,竟见季浩然抬着手,似正要叩门进来。
以往她每次惹季浩然生气时,季浩然要么是出门找朋友鬼混,要么直接睡侧卧,第二天直接出门十天半个月都不一定回家,所以,她今晚根本没想到季浩然还会回卧室来,先诧异了下,“你来做什么?”
原想着季浩然会生气,可季浩然却将手收回插入裤兜里,另只手将烟摁灭扔在门外的烟灰缸里,轻嗤一声:“怎么,季太太不欢迎我来吗?”
慕安安:“........”
他哪只眼看到她欢迎他来了?
说着话季浩然已越过她跻身走进屋,慕安安只好忍住不适,拉着门把手就要关门,可她还没护完肤,迟疑着要不要求季浩然修电路。
季浩然已摁下吊灯电源查看了下,须臾,掉头就走。
慕安安有点搞不清状况,到底没忍住忙冲他背影喊:“你去哪?”
楼下传来季浩然微微调侃的嗓音:“季太太,屋里这么黑你能睡得着吗?”
听他话音,似去修电路。
这栋别墅是以前A城某个高官的居所,传说是A城为数不多的风水宝地,于是,在她和季浩然结婚时,季老爷子便将这宅子买下来当做礼物送给了两人,可宅子好归好,可屋内的格局却不如新建的宅子合理,就如普通别墅的电闸房一般在一楼,而这栋别墅的电闸房却是在地下室。
这么晚了,家里一片漆黑,黑灯瞎火的,季浩然要从二楼下到地下室的这截路虽不长,可都是楼梯还是比较危险的,慕安安忙捞起梳妆台上的手机,快步跟上季浩然:“我和你一起去。”
季浩然侧头,轻嗤:“若不是打雷,你看你还学不会和我好好说话。”
慕安安一噎。
若季浩然出了意外,这大半夜的谁给她修电闸去,遂忍住没讥讽他语气恶劣,自觉走到他身边,摁开手机上带的电源灯,照亮他脚下的漆黑的楼梯。
而季浩然却理所当然的认为慕安安是在给他示好。
只因慕安安怕打雷是老~毛病了,记得她刚嫁给他的时候,他对家里逼~迫他结婚的事不满,就算娶了她,也时常不呆在家,她也知趣的也极少给他打电话,可有一回雷雨天,慕安安打不通他的电话,竟深夜跑到他公司找他。
当时是深秋,她身上只穿着薄薄的毛衫,黑牛仔裤,浑身被雨水淋得湿透,冻的双臂抱着胸口,牙齿上下打颤,可怜兮兮的仿佛无家可归的小女孩。
他还没交代助理帮她拿擦身子的毛毯,耸拉着头的慕安安已看到他,眸子一亮,小跑着飞扑到他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闷声说:“我想你了,你为什么一直不来看我?”
他原以为她是恼他不时常回家陪她,才变着法装可怜求他关心,才将“不回家”这个词替换成“看她”是为了突出她可怜。
可之后他却发现并不是,每逢打雷的天气,她便心神恍惚格外的粘着他。起初他若不在家还让家里的保姆在打雷天陪她睡,她每次嘴上答应的挺好,可转头还去公司找他,要他陪着她睡,后来他也懒得纠正她这个坏毛病,由她去了。
想到这,季浩然愉悦的牵起唇角,虽今天她惹他不高兴,可他到底是男人,尤其今天还是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也乐意给她这个台阶下,遂眉眼慵懒的轻嗤:“现在知道怕了?刚才怼我的勇气去哪了?”
他话虽这么说,可却伸手把慕安安搂入怀里抱着,带着她往地下室走。
正在为他照明慕安安,乍然听到这句话,人似有点懵:“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