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参与其中,只是在揣测着叶天成做这一切背后所隐藏的心思。我突然发觉,这个对手,并不像我所认为的,那么无能,那么的,好掌控。
叶天成嘲讽的声音仿佛就在耳侧:“不愧是‘宸’,够冷血。”
我笑弯了眼:“不敢当,比起冷血,我自然是比不得叶家的家主的。”在他的队伍里随意一扫,并未看见则天,心下奇怪,却听见无数闷哼的声音响起,接着是倒地声。
叶天成催动身.下的马儿,一步一步,在那些正道人士的眼中,仿若魔鬼。“在下并无恶意,只是想请各位到在下的山庄小住几日,各位不必忧虑。”
说罢,转头看着我们,伸出右手,声音带着诱惑:“知夏,跟爹爹回家好么?”
知夏却挺直着身躯,摇头,神色已不是刚刚的软弱悲伤,而是带着坚毅:“爹爹,你一日不罢手,我就不会回去。爹爹,你从以前,一直都是我的骄傲,我不想毁去,我心中最崇敬的人,一点也不想。”
我立刻就听见了叶天成的一声冷哼,当下揽着知夏的腰,脚尖在地上清点,躲过了突如其来的毒掌,但那人如影随行,速度甚至比我更快,眼见着那掌力就要打在知夏的身上,我狠狠心,在她耳旁说:“照顾好自己。”就一下子将她抛到我的右边,甚至来不及看她一眼,就立马欺身上前,和那人缠斗起来。
抓、砍、劈、踢……□□的疼痛刺激着我的神经,已经很久没有碰上像这样的对手了,一个让我可以酣畅淋漓地打上一场的对手。
那人蒙着面,我只看见他明亮的眼,带着狂热和求胜的欲望,啊,真是,糟糕呢……我暗叹,这样的对手,让我不得不正视,认真起来。
双拳相击,仿佛碎骨的剧痛从手上传来,很快就传达到四肢。还来不及待我缓过来那疼痛,那人就从腰后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扔个我,另一手赫然和我是一样的武器。
我忍不住对这样的对手肃然起敬,却实在搞不明白为何这样的人会在叶天成的手下。激扬的火花在我们手中的匕首闪着,我们又各自跳开,他又立刻冲上来,手握匕首用力地刺来,我偏头,看见那寒光离我极近,在我的眼前闪过。
几缕黑发飘下。
再次欺身上前,你来我往,我和他的身上都多了无数的伤口,看上去甚是恐怖。
但是,行动依旧没有慢下来,仿佛不将彼此给打败,就不会停下一般。
我感觉到体力正在快速地流失,身体内被强制压下的痛苦此时叫嚣着纷纷冒头,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喉咙一片腥甜,忍不住,一口吐了出来。
那人仿佛是始料不及,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我,我单膝跪地,第一反应就是偏头去看知夏,见她满脸焦急地要向我跑来,我对她轻轻摇头,开口,无声:“不要过来,保护好自己。”
她,终是,踌躇着,犹豫着,站在了原地。
我对着她,笑弯了眼,柔了表情。
她却是,像一棵挺立的竹,对着叶天成:“爹爹,若我求你,你可愿放过我们。”你可愿,放过我最爱的男人?
“知夏,你是在用什么身份求我?我的女儿?还是,他的妻子?”
知夏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神从未有过的坚定决绝,嘴角是一抹清淡的笑,从未有过的绝美耀眼。“爹爹,不管如何,我都是你的女儿,而他,会是我的相公。”
“我们,约定好了的。”
我被知夏此番话震住,看着她,莫名的,红了眼眶。
明明,不是我的泪点,却因了她,红了眼眶。这是如何的,让我欢喜,让我感伤。
可是,知夏,终有一日,我也不在你的身边,那么,你该怎么办?你该怎么办,我最放心不下最爱的知夏。
你可否,像现在一样的坚强,一样的努力,一样的,强大……
我看着血迹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形成一片赤红,印在眼底,又是灼了谁的眼,伤了谁的心。忍不住,咳了一声,紧紧捂住唇,再若无其事地擦去嘴角的血迹,将手心在衣服上蹭了蹭,蹭去触目惊心的红。
“爹爹,我爱他,这够不够,你放过我们?”
叶天成终于开口:“将他们俩个带着,回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