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事情未必会像你想得这么糟糕,刚才那场戏也有方乐阳的戏份,他既然跟陈沁不和,就不会乐意陈沁轻易剪掉他的镜头。”
阿SAM微哂:“不管他们掐不掐,那都不关你的事了,我估计短期内也不会有你的戏了,你还不如赶紧想想自己不拍戏能做啥吧!”
她虚心求教:“那我不拍戏能做啥?”
阿SAM:“……我哪知道,你上网去查!喔对了,顺便去瞧瞧陈沁的微博,看看你究竟得罪了怎样一尊大神,以后没那个脑子就别跟人家抢男人!”
话虽如此,他总觉得桑盈身上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同了,譬如说以前要是碰到陈沁和陆衡在一起,她铁定二话不说开始哭闹撒泼,平白让人看笑话,但现在被气得炸毛的反而成了别人,罪魁祸首仍旧没事人似的站在那里。
“那男人我没有兴趣,只是对方欺负到家门口,总不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孔夫子也说过,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阿SAM听得一愣一愣,这人还是桑盈吗,这个女人什么时候也会引经据典了?
“走吧,我请你吃饭,有点事情想问你。”
阿SAM晕乎乎地被她拉着走,直到在饭馆里坐下,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就答应和她出来吃饭了。
“你又想折腾什么幺蛾子,先跟你说好,这次陈沁如果不肯罢休,公司肯定也是要封杀你的,我可没那个能力让你起死回生,也不会再去帮你要什么戏份的!”
桑盈笑道:“想哪儿去了,你帮了我这么多,以前我不懂事,一直没有好好谢谢你,连让我请饭的机会都不给了吗?”
阿SAM狐疑:“就这么简单?”
桑盈:“自然,只是我有点疑问,想要请教于你。”
说话间,执起壶耳,洗杯,倒茶,又把八分满的茶杯端到他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茶具寻常粗糙,茶水平淡乏味,但她这一系列动作却有种行云流水的流畅,仿佛刻在骨子里的优雅,让人挪不开眼。
阿SAM惊异:“你专门去学的茶道?”
何须专门去学,大唐人无论男女,承魏晋风雅,视煮茶饮茶为一桩雅事,几乎人人精于此道,不会的才要被笑话。
桑盈嗯了一声,不愿多谈,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早上我在化妆间的时候,化妆师帮我们化妆,只不过她对唐代女子的妆容并不是很了解,所以很多妆容都是化错了的,这出戏里面的服饰用得也不妥,譬如唐朝女子一般是不戴耳环的,大袖衫在中宗时代也还没开始流行起来,韦皇后的服饰就是错误的。你说假如我不当演员了,能找到这方面的活计么?”
在这段时间里,她虽然话不多,也没有出什么风头,却一直都在观察别人的言行,适应这个世界的规则。
阿SAM听得目瞪口呆,这女人什么时候从泼妇转型走学术派了?
“难不成你还想去当服装顾问或者化妆指导?”
“我可以?”
阿SAM扶额:“我谢谢你了,那个不是你想当就能当,别的不说,你一个演员,突然跑去当服装顾问,谁会信你,谁会用你?你真有这份潜能,还不如上网写小说来得快!”
桑盈若有所思:“写?上网?小说?”
心里隐隐有了一个想法。
“得!你要是真能鼓捣出个好剧本来,保不准我还能帮你跑跑关系推荐出去。”打死阿SAM也不信以她真能掰出一本小说来。
桑盈笑了笑,没有说话。
回到家,她打开电脑,上网搜索相关的讯息,在囫囵吞枣浏览了一遍之后,大概了解自己要朝哪个方向开始下手。
现在充斥于市面上的古代影视剧不少,但真正的好剧本却不多,别的不提,就拿当下人非常喜欢看的宫斗剧来说,实际上里头漏洞百出,经得起推敲的很少,只不过因为没有更好的拿来比较,观众的要求自然也就不高。桑盈心想,若是将她前世的那些经历整理成剧本,不知还要精彩多少倍。
剧本写出来之后,如何把剧本推销给导演,是很多无名编剧犯愁的问题,但桑盈有个优势,那就是她原本就是这个圈子里的人,虽然名声不咋的,但胜在可以直接接触到不少圈中人,就算她不行,还有阿SAM的人脉在,只要剧本足够吸引人,再能找到愿意开拍的导演,也就算开了个好头。至于价格问题,万事开头难,她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主意已定,接下来就是构思,桑盈脑海里本就有一个想法,所要做的不过是把想法以剧本的方式写出来,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在大学时就选修过编剧,那些基本要素倒还没有全部忘光,这又给她提供了一个便利,不必事事再从头学起。
就在此时,手机响起。
桑盈一看,来电显示,陆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