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放下手里的动物风薯条,抬起头,看向突兀的坐在自己对面的粉色假发女士。
这位不请自来的女士,穿了一身再夜店风不过的绷带裙,然后,然后就没了。
——哪怕洛杉矶是出了名的阳光城市,敢在冬末初春的深夜这么穿的人,也不多见。威廉不禁心里感慨了一句,为了美,还真豁得出去啊。
可是,矛盾的是,对方的脸上浓妆艳抹,已经到了无法辨认她本来面目的程度。一边为了美,一边又无法让人辨认出她是谁,这可真奇怪,不是吗?
“这正是我的目的,”女士主动开口解惑,“不让人看出我是谁。看来我很成功。”
“抱歉,我之前一直生活在英国,对美国的名人不太了解,我想我并不能作为您的判断标准。”
“我听出来了。”自来熟女士笑了起来。
如果不是就这样面对面,威廉真的很难相信,有人可以在一个微笑间瞬息万变,气质陡然而改。那是一种说不上来的浑身都是戏的特殊技巧,她还是她,却又不是之前的那个她了。
她问:“你看起来很惊讶?”
“衣着暴露的在深夜的快餐店,对一个衣着随便的男人搭讪?这确实让我惊讶,要知道,我可是有一定几率是个至今还住在爸妈地下室里的变态杀人狂的。”威廉之前在BBC看过一个纪录片,介绍一些著名的连环杀人案,无独有偶的,很多极其残忍的杀人犯,其实都在接受来自父母的接济,是生活中彻头彻尾的lower。
“如果我昨晚在Spago门口见过你,你正蹲下耐心的哄一个小女孩开心,这个几率能降低不少,对吧?”
“你是?”威廉一愣,他有点遗憾出门时没把他的紫色墨镜一并戴上了。
“请原谅我没有先自我介绍,我叫莎莉.菲尔德,一个也许你根本没听过名字的美国人。”
“威廉.塞偌斯,一个肯定听过您名字的英国人,只是您的伪装真的很成功,我才没认出来。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您呢?今年四月注定的奥斯卡影后。”
“噢,拜托,不要连你也这么说,我连能不能入围都不确定。”菲尔德懊恼的抱着头,一副筋疲力尽的样子。她的母亲是好莱坞十分有名的演员,继父也是,作为星二代,菲尔德的压力自出道起就大到不可思议,特别是当她只有5英尺(1米5左右),并且相貌平平的时候。
越来越临近奥斯卡,她急需一个纾解压力的渠道。
“这可不是什么安全的发泄渠道。”威廉对菲尔德的怪癖不太赞同,“也许您可以尝试一下在健身房健身,或者用电脑打游戏,或者什么都不做,相信我,您会赢的。”
这话威廉说的没什么根据,单纯只是想要安慰一下菲尔德,她看上去真的很糟糕。
“你对所有女性都这样吗?”菲尔德用苍白的面容,问了威廉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
“恩?”威廉在短暂的错愕后,轻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所有人,只对我欣赏的人。”
“上帝!如果我再小十岁,我一定会扑上去强吻你,我发誓。”34岁的菲尔德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过自己的年纪。
“您再小十岁,那就轮到我触犯法律了。”
“……虽然知道你只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但我还是很开心。英伦绅士,还真是不同凡响,恩?”菲尔德重新回到了最初的话题上,“我想让你也知道,美国的女士也是十分善解人意的,我保证,你在我面前哭,我绝不会去狗仔那里爆料,微软创始人的表弟是个爱哭鬼。”
“我没有想要哭。”哪怕曾经有过那么一刻的伤感,如今也被菲尔德的突然插入,吹散了个七零八落。
“OK,你没想哭,你的眼角只是很碰巧的红了。”
“是的,就是这样,汉堡里的洋葱沾到了我的手上,我又不小心用手揉了下眼睛。”威廉是个极会自我安慰的人。
“美人就是美人,你这样都快让人想要犯罪了,甜心。”菲尔德装似轻佻的用食指挑起了威廉的下巴,“我觉得比起担心我一个人晚上在外面晃荡,你更应该担心一下你自己。加州可是同性恋的天堂,哦,抱歉,我应该先问你,你知道什么是同性恋吗,男孩?”
“我想我知道,”毕竟威廉可是来自大腐国,他之前其实一直很惊讶,地球竟然会落后到还在排斥同性相爱,在β星,哪怕是要和光脑结婚,都没人拦着,“我不问你为什么非要在这里和我闲扯打发时间;你也别继续纠结我的眼角为什么是红的了,好吗?”
“听起来是个不错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