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衍之和言宴肯定会给写的，同学一看就是在做样子搞气氛，大家笑了他两句，散开聊天去了。

喻衍之写完to签，将本子和笔递给言宴，言宴接过来，指尖擦过喻衍之摸过的地方，感受到一阵温热。

这是他的体温。

言宴心跳加快了些，面上却不漏声色，刚想翻到第二页，却见到喻衍之只写在了上半页，明显是在给言宴留位置。

他的to签在上面，签名在纸页中间偏左，言宴心念一动，将自己的名字签在了喻衍之旁边，接着在下面写着to签。

她的祝福写得很慢，是因为言宴分神看了许多眼他们并列在一起的签名。

肩并着肩，就像他们紧紧挨着一样。

聚会气氛很好，大家点了几箱啤酒，聊得很热烈。

言宴好几次没参加聚会，被人拉着起哄，说她该罚。

言宴人缘好，立刻就有女生护着：“去去去，灌女孩子酒，你们也太不绅士了。”

“没事的。”言宴笑着拿起酒杯倒满，“之前不巧，行程太满，我自罚一杯，希望好汉们就此饶过。”

罚完了言宴，转头喻衍之又成为了新焦点。

“班长是不是也该表示一下啊？”

喻衍之神色略带着笑意，从容不迫地一摊手：“不好意思，开车来的。”末了又扫了一眼桌上的茶壶，“这样吧，以茶代酒，我喝三杯。”

言宴目不转睛地看着喻衍之，胳膊被唐叶小幅度地撞了一下：“怎么样，最近有发展吗？”

唐叶是知道言宴那些小心思的，最近言宴与喻衍之工作上的交集变多，唐叶自然替她着急。

言宴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兴师问罪道：“还说呢，他来聚会，你怎么没告诉我一声啊？”

“冤枉，我事先也不知道的！”唐叶耸耸肩，“我要是早知道，肯定第一时间通知你啊！”

唐叶委屈地挽着言宴的胳膊，两个人对视了几秒，都忍不住笑了。

“所以呢所以呢，到底有没有发展啊？”

言宴闻言叹了口气，语气有些酸楚：“我倒是想……”

言宴看向斜对面的喻衍之，瞧见他心不在焉地单手摆弄着手机，另一只手插在上衣口袋里，有点懒散地垂着眼帘，偶尔听见身边的朋友谈起什么有趣的话题就跟着低低笑两声插句话。

不难看出喻衍之心情不错，在公开场合言宴从没见过喻衍之有这么放松的状态，搞得她也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你笑什么？”唐叶有点看不明白了，“刚不还像个小可怜似的，看人家一眼就开始花痴了？”

言宴斜着眼睛睨她：“去，你才花痴呢。”

下午三点开始的聚会，到了五六点基本已经吃好了，组织者早就提议过饭后去KTV再续一轮，于是一整个班级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前往了定好的地方。

过年，娱乐场所人流量大，喻衍之和言宴全副武装地藏在同学中央，这才没被人发现。

过年放假，班里的五十多个人基本都来了，两间豪华包房才刚好装下，索性就男女生分开了。

言宴隔着重重人群目送喻衍之的背影消失在对面包间，低下头用帽遮掩饰着失落情绪，跟随其他女生进了另一个房间。

男女一分开，聊的话题瞬间就不一样了。

女生们凑在一起，最喜欢聊的就是恋爱和八卦，言宴因为工作的特殊性迟迟没有谈恋爱，便没有加入话题，喝着果汁安静地听着。

他们班有一对情侣，高中就在一起了，如今都求婚成功了，席上男生们只顾着灌准新郎，这会儿女生们才有功夫问问准新娘求婚的场景。

这个女生叫齐茹，性子又乖又软，很容易不好意思，被追问成了个大红脸才被放过，安安静静地坐到了一旁。

言宴放下果汁杯，友好地祝福道：“恭喜啊。”

齐茹回了句“谢谢”，又沉吟半晌，怯怯地转过来问她：“言宴，到时候你能来吗？”

她们不熟，关系一般，言宴起初想着到时候给个红包就可以了，结果被这么当面邀请，直视那么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拒绝的话刹那就说不出口了。

言宴只好点点头：“七月是吧？我看看行程，有空一定去。”

“那如果有空你一定要来。”齐茹郑重地说，“当初要不是你和班长帮我，我可能……可能一辈子都摆脱不了那些人。”

言宴记得她说的事。

那是高一的时候，初中霸凌过齐茹的人正巧在他们隔壁班，三天两头背地里找齐茹的麻烦，有一次正好被放学后一同做值日的言宴和喻衍之撞见他们堵齐茹，这才被发现。

后来还是班主任态度强硬地调了监控，才得以把欺负齐茹的人处分转学。

“我知道的，那是私立学校，我家只是条件稍微好一点，不如别人家里有权有势，主任本来不打算管的，是你和班长托人找了校长才得以解决。”齐茹抬起头来，冲她绽开一个笑脸，“总之，真的谢谢。”

事情刚发生的时候齐茹就已经表达过感谢了，言宴摇摇头表示不必在意，注意力直接被吸引到别处去：“你刚说，班长也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