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人徐,火乐烁。”
徐海清:“……”
这之后就是一场别扭至极的姑侄相认,两人都非常不情愿。
徐海清也找人去江城打听过情况,得知当时徐海震早就有了徐烁的消息,但他手里刚好有个大案子走不开,再一看徐烁也没干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不过就是认怂猫起来了,也不再坚持把他绑回来做手术。
徐海震在历城的朋友也经常带消息回来,说徐烁能蹦能跳,能打能闹,哪儿像是有病的样儿,而且个头蹿了一大截,人也晒黑了,壮实了,肯定是医院那边误诊。
徐海震跑了几趟医院,医院也做过检查,都说报告没拿错,但他们又说,像是徐烁这个年纪,恢复能力是惊人的,兴许在空气清新的地方,放下心理负担养一养,还真的会有奇迹出现。
徐海震觉得这事儿特么扯淡,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还帮徐烁办了一年的休学手续,同一时间徐烁也一脸莫名其妙的被徐海清逼着读了将近两个月的书。
等徐烁看完了徐海清运过来的所有书,做完了所有习题,人也捂白了一圈,准备回江城参加考试。
可就在回江城的前一天,他差点把厨房给炸掉。
听到动静,徐海清急忙奔过去一看,徐烁正在和面粉做搏斗。
他说要在临走前给她做一顿韭菜猪肉馅饼,是他老爸徐海震说的,他姑姑小时候最爱吃大哥做的这口。
徐海清抬手胡撸了徐烁一把,让徐烁站到一边,看着她做,等学会了再回江城做给他爸看,吓死他!
这话说完,两人都乐了。
谁知,徐烁回到江城后再见到徐海震时,徐海震已经变成了一张黑白照片。
一晃,十年过去了。
……
十年后的今天,徐烁又差点炸掉厨房。
徐海清知道,这孩子是留不住了。
姑侄俩合力完成了一大锅韭菜猪肉馅饼,坐在餐桌前,喝着小酒,吃的死撑。
徐海清瞅着一桌的残羹剩饭,突然问道:“我听说,你在江城那边租了一套办公室。”
徐烁给徐海清满上酒,微微一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您的眼睛。”
徐海清白了徐烁一眼,有些无奈,有些无力。
现在的徐烁已经不是十六、七岁时那个傻逼愣头青了,他的体魄原本就不错,智商也高,只是当年太年轻,不会运用。到现在十年过去了,不仅火候儿够了,而且越发深沉复杂,有时候连徐海清都猜不透,在这副似笑非笑的面容下藏着多少弯弯绕绕。
这就像一坛好酒,刚酿出来不成事,非得埋在地下十年才见香醇。
徐海清叹道:“你当年没有考警校,我还觉得惋惜,有点对不起你爸。”
徐烁挑了挑眉:“我要是考了警校,姑姑你怎么办?”
“我?”
“我可不想靠抓自己的亲姑姑立功升职。”徐烁的笑容里有着不加掩饰的戏谑,“还是当律师好,睁着眼睛说瞎话,不管您有多黑,我都能说成白的。”
徐海清当即赏给他一个白眼:“你姑我早就是守法公民了!我现在只做善事,回馈社会,服务有需要的人!”
徐烁:“是的是的,我就是开个玩笑。”
徐海清:“……”
隔了半晌,徐海清决定还是言归正传,明知道这小子是故意开玩笑转移视听,跟她耍太极,就不能随便上当了。
“既然你已经决定回去,我也拦不住你,我这里能帮的尽量帮。”
徐烁倒是很平淡:“姑姑打算怎么帮?是这里能用的人都拉过去组个新帮会,挑了那边的几股势力,还是趁机把你名下的钱都过户给我,投到江城富人区那个大窟窿里,看看能听见几个响?”
徐海清:“嘿!你这个小王八蛋,又拿我开涮是吧?”
徐烁笑容渐敛:“行了姑姑,我什么都不需要,强龙难压地头蛇,江城不是你的地界,带再多的人和钱过去也是拳头打在棉花上,放心,我自有我的办法,能靠智取的绝不会浪费力气。”
到此,徐海清也知道多说无用。
她叹了口气,忽然冒出这样一句:“你爸的案子都过了十年了——为什么你会选择现在回去,是不是找到了什么突破口?”
徐烁垂下眼皮:“姑姑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徐海清:“我不明白,一个主管试药试死了的新闻,能帮到你什么?这案子怎么会和十年前你爸的事扯上关系?”
徐烁:“有关系的不是这次的事件,它只是整个关系链的一角,我要切断的是整条关系链。而在那之前我需要找到一个引子,让他们牵一发动全身。”
徐海清一怔:“……”
徐烁:“现在,我已经找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