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秘密换一个秘密。”安德鲁说。
我真是太出乎意料了。天哪,我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现在,我不得不用全新的眼光看待我们俩所经历的每一次互动了。突然间,安德鲁在我被别人拿取向霸凌时表现出的怒火变得更加有意义。
或许安德鲁是因为自己某方面和我有点类似而被惹恼的?
“你一定已经意识到,”我总结道,“今晚我说拜伦先生厌恶我是什么意思了?”
“他不厌恶你,纳撒尼尔。”安德鲁安慰他。但是,我早就认清现实了。我内心深处知道,拜伦先生确实厌恶我。我很感谢安德鲁善意的安慰,但这无济于事。
“但我感觉到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迈步在安德鲁周围转了几圈,张开双手难过地看向他,“我亲眼看见的。当他看着我时,就像在看着垃圾一样。他的眼睛告诉我,他知道我和别人不一样。”
我转过身,走到放着餐盘的桌边坐下来,拿起一块小鸟形状的饼干,啃了一小口。
安德鲁承认了:“也许吧,但是这关他什么事,又没给他惹麻烦?”
“因为这很不正常!”我张口说,痛苦地吞咽了一下,然后重新往杯子里添加了茶水,喝了一大口,“是肮脏龌龊的。”
我无法掩藏自己苦涩的语气,闷闷不乐地喝着茶,嘴唇在杯子的边缘喃喃自语,“肮脏龌龊,这就是他对我的看法。”
“但是你从未听他亲口说过。”安德鲁急促说道。他坐到我旁边,再次试探了我们彼此的距离界限。这让我有些不自在,感觉自己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安德鲁。
而且,我亲耳听到拜伦先生这么说过,只不过是在之前的时间线里发生的事,这一点我没法告诉安德鲁,安德鲁可能会认为我疯了。
“相信我,”我放下杯子,双臂环胸,像是一种防御机制,“我听见过,他只是……不知道我听见了。”
安德鲁被说服了,“好吧,”他似乎想了一下,“我不认为你是肮脏......龌龊的人。”
“那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由自主地问,我就是......想知道。
安德鲁思考了一下,抬起头,然后说:“可爱的人。”
他的回答让我印象深刻,我忍不住露出一个害羞的傻笑。如果我不知道的话,我会说安德鲁在和我调情。就为了这个回答,我觉得被一个泥坑吸回到过去绝对是值得的。
“小心点,安德鲁先生。”我撅起嘴,淘气地眨了眨眼,“你会让拜伦先生心脏病发作的。”
安德鲁只是哼了一声,伸出手从餐盘边的即兴花瓶里摘下一朵石南花,递给我,我接受了。
“别给我希望。”安德鲁开玩笑。
我看着他走向门口,脸上慢慢浮上红潮。
现在,我知道安德鲁过去曾经有过“探索”的,我承认自己对这个概念完全着迷了。我试图想象安德鲁将某个年轻男子推到墙上,和他亲密接吻的情景。我甚至把彭里斯伯爵的脸代入了安德鲁不知名的男性情人!这可是在胡思乱想了,我忍不住为自己的想象力咯咯发笑。最糟糕的是,我不禁想到了自己和安德鲁在一起的可能性,尽管这不过是一个荒谬的幻想。
安德鲁作为情人会是怎样的呢?我只是……我就是忍不住想知道!他会是强势又霸道,还是温柔又体贴?我幻想安德鲁以某种强势有力的姿态,把我猛推到墙上,然后狂野而热情地亲吻我。
大多情况下,我会把这些危险的想法留到晚上,留到夜深人静的漆黑的夜里。我年轻的身体精力旺盛,这些羞耻的想法经常会让我兴奋起来,并不是说我处理不了自己的身体问题,但随之产生的罪恶感真的让人难以接受。所以我所要做的只是想象拜伦先生没穿衣服的样子。
效果立竿见影。
时间临近八月份,楼下的佣人厅变得闷热起来。八月是集市季节,镇上会连续举办好几天的活动,这是仆人们每年最期待的事,拜伦和玛莎太太会允许年轻的男仆女仆晚上结伴去逛逛。
但在那之前,一切还是无聊地令人窒息,衣领下积聚的汗水更添烦躁,通常我会努力忽略这些心烦的因素,在角落里喝着凉茶,让自己放松在艾伦的钢琴演奏中。我们俩以前相处地不太好,所以我没机会欣赏艾伦的才华。但是现在,艾伦已经可以在我在场的情况下自然演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