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家的猫?”许赛看见梁深娴熟地用脚挡住了小猫出电梯的路,兴致勃勃地问到,“你们家猫还散养啊?”
“溜溜?”周谨蹲下,把试图跑出电梯的小猫抱起来,“你怎么又不听话乱跑?”
许赛的嘴赛个傻子似的张大,半晌看向了梁深:“你们俩的猫?”
周谨看了一眼许赛,随即把猫转到许赛那里,让小猫看着许赛:“呐,溜溜,你告诉许哥,你和我是一家的吗?”
溜溜伸出爪子,跃跃欲试地往许赛那儿抓了一把。
“好好好,”许赛说,他在狭小的电梯间里东躲西藏,周谨终于见证了溜溜的闹人,溜溜长的小脾气大,许赛也不知道哪里惹它了,他躲闪着求饶,“你们不是一家的,小同学赶紧把小猫抱走!”
周谨移开小猫,顺手在溜溜的脖子上轻轻挠了两把。
撸猫缓解心情,真的。
许赛停下来,站在电梯一边用手扇着,一边没好气地补充了一句:“你们俩真的是,天造地设,加上这只猫,简直专业寻仇队。”
都说相处久了性格会变得相似,现在一看,自己和梁深的性格互相感染,一个记仇一个嘴毒,两个人的确变成了许赛口中的专业寻仇。
周谨偷偷往梁深那儿看了一眼,梁深的手无所事事地搭在电梯的扶手上,轻轻敲打着,这是他不耐烦的象征,他看着电梯的楼层按钮,15楼的按键发出红色的光,闪烁的光打在梁深浅色的衣服上,随着梁深敲打的节奏,布料摇晃着。
梁深在不耐烦些什么呢?
电梯停在15楼,妹子应声开门,看见梁深和周谨显然是高兴的,她把目光往周谨怀里一扫,果然看见溜溜在周谨怀里乖乖趴着。溜溜的尾巴轻轻晃着,无意间扫过了周谨的衣摆。
“喵——”溜溜看见主人,叫了一声以示朕回宫了。
“天天就顾着巡视你的江山,”妹子就像溜溜小皇帝的侍女一样,语气里带着溺爱,“回宫看看你母后好吗?”
妹子身后跟出来一只大狸花,周谨把溜溜放到它妈妈身边,大狸花看见调皮的儿子回家,训斥一样用爪子抵住了溜溜的脑壳,喵喵地叫了两声。
溜溜沮丧地跟着妈妈回了屋。
“也不知道溜溜是随谁,”妹子叹了口气,说,“看看它妈妈,乖巧懂事,再看看它爸爸,成熟稳重,看看它兄弟姐妹,给摸给抱还给撸。”
“再看它,”妹子一副恨铁不成钢,“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专业窝里横,寻仇专家。”
这形容倒是和许赛的形容如出一辙。
“没丢就好,”梁深说,“下次还是要小心点,真丢了就不是开玩笑的了。”
妹子点头,目送他们进了电梯。
梁深开了门,屋里的人听见响声就开始窸窸窣窣。
“干什么呢?”梁深很快地打开门,和嘴里叼着薯片的梁玖正好挨上。
“你……”梁深正想说什么,只见梁玖快速的把嘴里的薯片“卡嚓卡嚓”嚼进嘴里。
“吃个薯片怎么也避着你哥?”许赛从后面走进屋里,问她。
“因为她吃的是我的薯片,”周谨说,“我暑假刚开始那天给医生哥哥的薯片,怎么还在这儿?”
周谨买的薯片是青瓜味,但是梁深原来吃薯片以烧烤味为上,梁玖更是非番茄不买,所以……
梁深怎么把周谨送他的薯片放了这么久?!
“我老忘记吃,”梁深说,“真抱歉,竟然落进梁玖嘴里了。”
其实梁玖吃了也没什么,但是周谨就是不喜欢梁深话里带着的疏远。
就算没认出来,两个月了也不至于这么疏离吧?
许赛倒是没什么拘束,穿了拖鞋就跑去找鹿妤。
“他怎么和鹿姐姐这么熟?”周谨问梁玖,“姐姐你都不吃醋吗?”
“凭良心说,”梁玖吃了周谨的薯片,非常和善地回答着,“我觉得鹿妤看不上他;按事实说,许哥他找鹿妤是因为觉得鹿妤像他姐姐。”
“姐姐?”周谨不是很能理解许赛一个大汉为什么会有认姐姐的癖好,认木熹就算了,小三岁的鹿妤他都认。
“其实说起来特别简单,”梁玖把薯片彻底吃完,遗憾地摇了摇袋子,“就是他原来失恋的时候来我们家,碰上鹿妤,两个人不知道怎么就聊上了。后来我问鹿妤,她就说她安慰了一下失恋的许哥。”
“难以置信,所以我偷偷听了一次,”梁玖说,“事实诚不欺我,就是一个小三岁的妹妹恰到好处地安慰了有少女心的虎形大汉。”
许赛单这么多年,要真喜欢鹿妤梁玖肯定不会让他进门。
有时候周谨就觉得,许赛和梁深就只是高中三年的同学,两个人竟然过了11年都这么好,也是个奇迹。
梁深站在厨房里,对着冰箱里的鱼发愁。
“谁买的鱼?”他没好气地问。
没人回答,他往外看了一眼,周谨和许赛跟他一块进的门,不用说;鹿妤不吃鱼,不说……
“梁玖,”他叫着自己的破烂妹妹,“我不是说过你要吃鱼就在外面解决吗?”
梁玖听见她哥猝不及防一声叫,差点把棋盘弄翻。
“不是我买的,”梁玖自然知道她家哥哥媳妇都不吃鱼,“是你妈!找你妈理论去!”
“妈?”梁深愣住,“你妈来你都不吭一声?”
“她叫我不要告诉你的,”梁玖正在重新摆棋子,说,“她就来找唐阿姨,顺道送个鱼。”
“给谁吃?”梁深问。
“我啊!”梁玖十分骄傲地说。
梁深:“那为什么把鱼放在我的冰箱里?”
梁玖:“你家不是我家?”
梁深:“约法三章,冰箱归我,记得吗?”
梁玖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乖乖闭了嘴。
梁深:“我告诉你我不会做这个,要吃找别人给你做。”
梁玖撇撇嘴,说:“哦。”
周谨不知道唐晴雨和梁淑现在还联系着,倒还是很想去看看,可惜自己现在去,说不清道不明关系,去了也白搭。
许赛很不客气地站在厨房里点餐。
“深哥,”他说,“我相信你能征服这条鱼的。”
梁深看了许赛一眼,又看了鱼一眼。
“行吧,”他妥协,“反正梁玖迟早都会求我做了它。想怎么吃?”
“松鼠鱼!”许赛马上不客气地说。
“不会。”梁深说,“红烧是极限。”
梁玖走进来,非常直白地戳穿了梁深。
“他就是懒得做。”
本来许赛都快放弃了,想说蒸了它算了,听见梁玖的话重新振奋心情。
“好的就吃松鼠鱼!”
梁深看着他,眼睛里写着“滚”。
许赛忙不迭滚出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