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点头应是,最终决定各自回住处,或者给家里人写信报喜,或者给同行的家里人报喜,到了中午的时候约在一处酒楼庆祝。
众人散了之后,沉毅连忙赶到了晋王府,在晋王府里找到了老爹沉章,向沉章报喜。
知道沉毅中院试第二之后,沉章激动的老泪纵横,他拉着沉毅的手,泣不成声。
倒不是说一个生员的功名如何如何了不起。
实在是因为,沉章这个沉家的老四,当面受了太多委屈。
沉家上一代兄弟四人,老大沉徽年轻的时候就很顺利的中了秀才,举人,虽然会试屡试不第,一直没有中进士,但是在沉家已经算得上是“高学历”了。
沉家的老二,也是生员功名。
老三远走北齐,就不必多说了,独独沉章,在科场上非常不顺,年轻的时候只过了县试跟府试,院试始终没有能过去,最终只能以童生的身份离开江都,来到建康晋王府谋生,靠一点辛苦钱来养活沉毅兄弟俩。
现在沉毅中了院试第二,他自然激动。
跟老爹在晋王府墨迹了一会儿之后,沉毅便离开了晋王府,又去约定好的酒楼跟同学们吃了顿饭,一顿饭吃下来,沉毅喝的七荤八素,迷迷湖湖回到家中之后,直接倒头就睡,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早上从床上爬起来之后,沉毅只觉得脑袋一阵阵痛,他起床洗漱之后,坐在椅子上发了好一会呆。
现在的他,已经走完了科场的第一步。
如果按照考试场次来说,他实际上已经完成了科考六场考试的其中三场,走完了科场一半的路程。
但是三场童生试,毕竟是相对比较容易的,接下来的乡试以及会试,才是真正的地狱难度。
坐在椅子上发了会呆,整理了一番思绪之后,沉毅才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穿好衣服出门,朝着醴泉楼走去。
不得不说的是,醴泉楼的确是个好地方,这里不管是藏书数量,还是藏书质量,在这年代都可以称得上宝贵二字,在这个教育资源严重不公平的年代,能够有这么个“图书馆”去看书,对于沉毅的帮助非常大。
醴泉楼沉毅已经去了不知道多少遍,自然熟门熟路,他上午到的醴泉楼,在醴泉楼看了一上午书,中午简单吃了午饭之后,下午沉毅又在醴泉楼看书,正看的入神的时候,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在沉毅耳边响起:“七郎原来跑到这里来了。”
沉毅抬头,这才发现,江都县令张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了自己对面。
沉毅歉然的放下手中的书卷,有些不太好意思:“看书看的入神了,没有看见师兄…”
“不妨事。”
张简满脸笑容:“听说师弟院试考的很好啊?”
沉毅微微摇头:“侥幸而已。”
他看向张简,叹了口气:“这其中,恐怕还有一些取巧。”
“取巧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
张简微笑着看向沉毅,问道:“师弟想见吾师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