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鱼望向薛战,饶是心中惧怕,也只好缓缓站了起来,然后往前走了一步。只是,她朝着他才走了两步,就被他伸手拉到了过去,顿时跌跌撞撞的,一下子就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炙热的体温,浓烈的气息,还有如山岳般硬朗伟岸的男性身躯,让萧鱼的身子倏然紧绷,慌乱无措的看着他。
他的手圈的很紧,两具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女子的柔软与男子的坚硬,在这种时候,最是清晰不过。萧鱼的腰被他搂着发疼,那力道大的,几乎都要被他折断了。只是现在她不敢喊疼,只下意识蹙了蹙眉,轻声的叫他:“皇上?”
萧鱼看着他的眼睛,忽然有些明白了。大概是与他相处的这几日,他待她不错,才让她有些得寸进尺的,不然她也没有那个胆子,潜意识里总觉得他不会真的伤害自己。而先前的那些传言,她仿佛都不记得了……新帝薛战,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凶残之人。
男人的气息近在咫尺,萧鱼心跳如鼓,却是连大声喘气都不敢。只是下一刻,男人便俯身下来,张嘴就吻住了她。萧鱼脑子一片空白,稍稍恍惚,便已经被他像抱孩子般抱了起来。
他一面用力吻她,一面阔步朝着里面走起。
在萧鱼还云里雾里的时候,整个人就已经被他压在龙榻之上。
他呼吸急促,亲了亲她的唇,又亲了亲她的脸颊下巴,待他的大手往下摸的时候,萧鱼才忍不住抬手去推他的肩膀。
手腕一下子就被他抓住了。
薛战见她慌张的看着自己,将她的手臂往她的头顶一摁,才俯下身,碰着她的鼻尖道:“今日总不是信期吧?”
萧鱼下意识的错开眼,面色绯红。
自然不是的,她的信期刚过,而且他也是知道的。只是她并不明白,刚才还那样震怒的一个人,怎么忽然就……萧鱼看着他凌乱的衣袍,微微敞开的衣领,里面是麦色的胸膛,小心翼翼的问:“那皇上……不生臣妾的气了?”
薛战没说话,粗鲁的三两下便将她扒了个精光,见她满脸通红,整个人都蜷缩在一起,才说:“朕可以不计较,也不会迁怒你的父亲,不过……那赵泓并非你所出,你倒是对他视若亲子。既然你这么喜欢孩子……”
他顿了顿,抬手就把身旁的床帐放了下来。
一下子就暗了。
然后一把将她翻了个身。
萧鱼趴在褥子上,懵了一会儿,才感觉到他贴了上来,那粗壮的手臂横在她的身前,登时贴得更紧,在她耳畔低声的说道:“那就赶紧替朕生个儿子。”
谁要给他生儿子啊,她才不要……唉,疼!
……
外面的狂风暴雨已经停了,里头却是久了一些。萧鱼不知道这件事情是不是就这么过去了,只是这个时候,她是真的没有力气在想其他事情了。她并非初次领教了,这回大抵是真的惹他生气了,全无半点温和之意,大开大合,一浪接着一浪。反正他要她说什么,她便说什么,可是她那样都求他了……
萧鱼慢慢的醒了过来,疲惫的看着龙榻上的帐顶,看了半天,是一动也不想动了。薛战不知道是何时起来的,伸手摸摸褥子,还有些余温。
她看了一会儿,而后坐了起来,安安静静的,好像一个人都没有。
萧鱼捡了件衣裳随便往身上一套,双腿酸软无力,赤着脚便朝着外面走去,走到了一扇黑漆牙雕云龙纹屏风后,听到了一些声音。
她忙止步。
“……那长宁长公主是在城外三十里处的一个村子找到的,当时穿了男装,所以先前才一直未寻到。如今已经将人带回来了,正关着呢,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说话之人是个年轻男子,萧鱼依稀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却想不起来是谁。
然后是薛战的声音:“先关着。”
长宁长公主是赵煜的妹妹,据说生母不显且早逝,不过自幼讨了她姑母的欢心,所以一直养在膝下。她与长宁长公主的关系不大好,因她要嫁与赵煜,而这长宁长公主却十分依赖赵煜,所以和她的关系就有些不大对头了。自古以来,嫂嫂与小姑子,总是免不了矛盾的。
她自身都难保,自然没有去关注长宁长公主,那日破城,前朝皇室死伤无数,她一个女子,若是被捉了,怕也落不得什么好下场。未料她居然逃走了,如今才刚刚被抓到。
萧鱼想了想,便又重新回到龙床之上,上榻后,盖上锦被想着这件事情。虽然薛战说了先关着,可是依长宁长公主的性子,怕是宁死不屈的……罢了,她若是要殉国,那就殉吧。这个节骨眼儿上,她也帮不了她。
萧鱼枕着枕头侧睡着,太累了,想着想着就又睡着了,待察觉到身侧的被褥凹陷了下去,才猛然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