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糖却道：“弱小的魂师原先也是抱团才能在魂兽包威胁下苟活，并且繁衍发展到如今的规模。若魂兽始终是一盘散沙，未来的结局可想而知。弱小，更要学会团结，单打独斗，你永远报不了仇。你现在没有时间优势、没有天赋优势、没有势力优势……你能报仇吗？”

小舞怔在原地。

这时，芈糖略显冰凉的手抚上她的脸颊，将小舞冻醒了过来。

“哪怕你化形成人，人类魂师也不可能真正接纳你。倘若接纳，必然是你的实力让他们不得不接纳。魂师和魂兽间存在不可调节的资源矛盾，二者不可能和平共处。你和你母亲的遭遇，不过是万千悲剧中的一例。小舞，我希望你的双眼能看到更远的未来，不要被眼前的一切蛊惑了。”

“那芈老师和唐大哥不也……”

芈糖只道：“我与他现在没什么矛盾，未来他又跟我一起隐居，不掺和魂师界的斗争，我们自然不会生出立场方面的冲突……再者，男女感情之中，能从容抽身那个往往占据主动地位。”

小舞瘪嘴：“芈老师，你这样听着好渣……”

芈糖没好气地弹了一下小舞额头。

“那也好过你这样，十万年的修为，几千年的寿命，还活得这么天真单纯。”

小舞气鼓鼓地赌气道：“那我成神总行了吧？”

谁知芈糖又给小舞浇了一盆冷水。

“你不可能成神。”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

小舞攥紧拳头。

无法成神，那她化形岂不是成了个笑话？

“傻瓜，莫要将神界想得太好，也别将那群神捧得太高。神界如今以人类神祇为主导，他们掌控着更多的话语权。试想，他们会允许魂兽成神跟他们争夺？小舞，不可能的。”

小舞听后如遭雷击。

“为、为何会如此？”

神也会尔虞我诈吗？

听着跟斗罗大陆的魂师有啥区别？

小舞突然想起什么，倏地道：“不对，魂兽也有兽神！兽神会庇护魂兽一族的……”

芈糖嗤笑道：“可据我所知，不少属于兽神的神格如今都是空悬的，例如凤凰神。要知道斗罗大陆魂兽无数，特别是人类魂师还无法大规模涉及的海洋，修炼到十万年级别的魂兽绝对过百。其中修为超过十万年的魂兽，经历数次天劫的超级魂兽，也有不少，它们的天赋可比人类魂师高呢。但为何有资格成神的它们没成神，无主的兽神神格却依旧空悬？小舞，你想过吗？”

想过吗？

小舞也不是刚出星斗大森林的傻白兔了。

经过芈糖的教导，她一听便知这番话背后潜藏的抱团排外和阴谋。

小舞被问得说不出话来。

似乎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压在胸口，让她喘不过气来。

这种情绪跟杀母之仇截然不同。

同样让她难受、悲愤，甚至有种说不出的憋屈和羞辱。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但——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待魂兽？

“小舞，不管是斗罗大陆也好，神界也好，神祇和人类魂兽除了实力，没有任何区别。他们有实力，所以在欲wang方面更加肆无忌惮，也更加理直气壮。”芈糖冷静地叙述，“亦或者，你心甘情愿找一个能成神的，成为那人的附庸，以那人的附庸身份升入神界，也算成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