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走到哪儿了,一处比较开阔的街道中站了许多个人,在人影错落的间隙中,显示出了原因:是有人在乞讨。
如果是其他情况的乞丐,估计看都没人看。不过,这里的却有人看?这可是有些特别啊。好奇地走近一些,看得清了,才发现它的特别,乞讨之人是一家子,一对中年夫妇,中年男人的怀里,抱着一个十多岁的女孩,显然是女儿。
中年夫妇相貌平常,皮肤黝黑,脸上皱纹已有许多,装束有些凌乱,穿着很朴素,唯一特别的,就是中年男人的左边眉头上,有一颗黑痣,他们脸上的表情有些苦难的意味,喘气般的劳累,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衷心的诚恳。和他们相比,怀中的女孩却好了许多,脸蛋白净,头发乌黑亮丽,皮肤没有褶皱,安静地睡着,只是脸色有些苍白。
而他们出来乞讨的原因就是,老板负债逃走,女儿急性病,并引发高烧,急需治疗。在这种陌生的地方没有亲戚好友,乞讨是万般无奈。
无论乞讨是不是真的,都足以说明,父母之爱的力量有多大,就父母和女儿的肤色就有些许多的包含,更别说愿意屈膝弃去自尊来到这里乞讨了。即使没有后面的,前面的一条,也是不可否认的。
只是,人流熙熙攘攘,不乏驻足观看的,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投下五块钱,在夫妇的地面,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一元、五毛的钱,就像沙漠里的一滴水,微不足道。这是人性、也是人与人之间得一种“信任”,只是这种信任也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让其他人很奇怪,天翼竟停了下来,谁也搞不明白他想干什么,难道是想给钱?不会吧,天翼不会那么残吧,这种事也信,还是他嫌自己钱多?
猜测间,天翼动了,伸手就欲从兜里掏钱,徐文昌见了,明白过来,一把抓住天翼,道:“你傻了,这你也信?”
被徐文昌提醒了一下,天翼微眯着眼睛,又仔细看了那里,中年人看着天翼两人之间的举动,并没有出声恳求,只是看了一下就又收回了目光,带着一种无奈得落寞,显然,他没有对天翼的缓助有所期待。
因为之前也有一些人想要给钱的,而无一例外地被同行之人阻止了。沉吟一下,天翼的手伸了出来。徐文昌松了一口气,也收回手。
只是,天翼却没有走,蹲下来,再次看着那张似是苍老的脸,递出两张纸币,淡然道:“这是我所能尽的最大的努力,它足以维持你们一周的温饱,延缓或者让她退烧。”
说完,天翼站起,道:“没事了,走吧。”
“天翼你……你还真舍得,你知道知道现在有很多人假装乞讨的。”徐文昌道。一百五十,在天翼的使用范围里,可是差不多一个月的伙食了,就这样给了别人,那天翼这一个月就要吃青菜了白饭了。平时天翼那么节约,今天怎么……还是脑子被门夹了?想不通。
当然,天翼却懂,那是来自一种内心得同情,他深知,无助是什么感觉,无论是怎样境况得无助都一样,而他也深信,这对夫妇,是真有难处,或许这种生活里的将心比心是一种痴傻得行为,但是,也是一种内心留存的点点希望。
“天翼……”这一次,李星羽也是很不解,不禁询问道。
“没事的,我有分寸的,不会有什么影响的,走吧。”天翼说着,笑一笑,走了出去。
而那对夫妇却是不停地说谢谢,干燥的喉咙让得声音变得沙哑。
就这样,闲逛着,消遣掉了很多时间,而最久的无疑就是午餐,下了馆子,边吃边聊了一个小时,都是一些日常的话题,而刚才的施舍,也没有再提,毕竟都已经给了。
傍晚,分别了。
回家的路上,两只手互相缠绕,前后摇晃,道:“天翼,今天怎么样?”
“嗯,挺好的,怎么了?”
“要不,我也带你去个地方吧?”
“好啊”天翼道,这个时候,又是二人世界,天翼也没有那种尴尬拘束的感觉。
李星羽带着天翼来到一间小店铺里,只有几平方大的小屋,一间柜台的里面,有一个青年。
刚进去,李心羽就道:“老板。”
“请问,你需要纹点什么?”青年道。
“给我们的左右手的无名指上纹一片四叶草。”李星羽欣然道。
天翼才知道,原来这里是纹身店啊,李星羽怎么想到来这里了。
很快,两个小小的图案就出现在了手指上,看着这种异样而有特别的东西,天翼有点想笑,这种东西,就是象征吗?“干嘛弄这个啊?”
“留个印记,我们都有的印记,一人一半,我们要永远记住彼此,也要在一起幸福一辈子哦。”李星羽似是许诺道。
天翼一怔,这是和他的第一个承诺,他欣慰、也开心,原来,真的是无论怎么孤独,都一定有人爱,或许,这就是那种感觉。
天翼展颜一笑,第一次展现有生以来最灿烂的微笑。
那是在别处失去的,却是在这里拥有的,那就是青春最美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