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将电话扣下,深呼吸好几口气,才缓过来不至于直接在姜流许面前失态。
接着她才强作镇定的开口:“是吗?没想到还有这么离奇的事。”
“不过这样一来我就放松多了,咱们可以真正以朋友的方式毫无芥蒂的相处。”
“你不用道歉的,反倒是太笨拙了,一直以来都没有发现你的苦恼。”
“不过我倒是好奇,是谁让你认清了一切。该不会是一个让你动心的‘坏女孩’吧?”
姜流许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他惯会伪装,不是常鸣那种包装成弱势的作秀,而是渗透到骨子里的自然。
跟于诗诗说完后整个人都仿佛轻松了不少,跟她开玩笑的时候更加开朗自然了。
于诗诗笑着跟他应和,嘴唇却磨得快出血。
挂掉电话后,于诗诗便一把推倒眼前的装饰品,犹不解气,又砸了电脑花瓶,推倒了桌子。
“啊——————”
于诗诗疯狂大叫,这是她十几年来再没感受过的憋屈,那种喘不过气的憋屈。
“做梦?不像?哈!为什么还阴魂不散?”
“我不足以让你改变性.癖是吧?”
“姜流许,姜流许——”
万里之遥的一场崩溃当然不会波及办公室的两个人。
姜流许挂断电话后,也有些疑惑的看着沈迎:“就这样?编造一场梦境?”
“我确实能感受到她语气的不自然,但是为什么?”
沈迎咽下嘴里的一块甜点,微微往前倾身道:“你不连她那个秘密都分析出来了吗?继续努力吧。”
姜流许身边立刻萦绕了一股醇香的咖啡味,这家伙刚刚吃那块点心肯定是咖啡味的,他想。
“不给点提示?”
沈迎笑了笑:“有提示就不好玩了,我打赌,一旦你猜出为什么,这个秘密会让你获得前所未有的快.感。”
姜流许并不怀疑这对恶毒姐妹还有多少事没有浮出水面的。
不过现在看来,于诗诗肉眼可见的优势,这么多年的命运交错,原以为姐妹俩毫无可比性的优劣处境。
却原来一直处于沈迎这个‘弱势者’的掌控之中。
真是期待所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做完感情策划后,沈迎顺势在医院做了个体检才回去的。
有姜流许开后门,甚至他亲自问诊,效率就快得出奇了。
沈迎又对着医生制.服吃了顿饭,才心满意足的回了家。
之后的日子果然于诗诗联系姜流许的次数频繁起来。
这种频繁虽然不能跟常鸣那边相比,但明显每次得更耗费精力和事前准备功夫。
因为于诗诗在那之后基本都是打的视频电话,意在尽可能的展示她整个人。
而姜流许在这全方位的展示中,敏锐的察觉到了她的调整。
那是一种对人格的外在表现的微调,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可姜流许也做惯了这样的事,所以一眼就发现了不对。
于诗诗仿佛在模仿着别的什么人,但这并没有道理,也不成逻辑。
姜流许的观察无法和推理契合,但这一点始终让他若有所思。
而就在这个时候,某天没有拍摄任务的喻廷跑了过来。
姜流许自然知道他过来是为了什么,也乐得跟他周旋。
便似笑非笑道:“你不是很忙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喻廷:“我这不是关心你的‘感情策划’结果吗?毕竟不便宜。”
姜流许:“什么时候喻少爷这么会精打细算了?你大哥大姐听了怕是得感动哭。”
喻廷:“……花钱跟当冤大头可是两码事,过去这么多天,效果也该出来了吧?”
“你那个‘感情策划’方案到底如何?”
姜流许看着这蠢货双眼放光的表情,悠悠叹了一口气:“唉!我跟诗诗退回普通朋友关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喻廷装都不带装的,闻言当即大笑。
“活该,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我早说了那女人不靠谱,你多自作聪明啊,生怕落下一样上赶着受骗。”
“你这叫什么?她扔的钩是直的,你还替她掰弯了咬上去,这么傻的鱼估计她都钓得不好意思了。”
喻廷眼角泪花都笑出来了,继续滔滔不绝道:“我让你狂,你不是我们中维持和平共进的端水大师吗?怎么自己反而掉队了?”
姜流许看着他并不言语。
喻廷就更嚣张了,擦了擦泪花道:“诗诗怎么识破你的?”
姜流许闻言便道:“对,也不知道谁告的密,她居然一早就猜到我要欲擒故纵,刚开始还挺尴尬的。”
喻廷脸上露出得意,并不掩饰自己:“说了让你少耍心眼,再多的套路你也是虚情假意,只需要一朝釜底抽薪,你就是再会作秀也暴露干净了。”
“对了你追求进度倒退这么多有没有找那女人算账?她什么表情?肯定很好看吧?”
喻廷恨不得当即就唆使姜流许去找沈迎。
却听姜流许突然道:“你误会了,我是得感谢告密的人。”
“说实话没有他的告密,我的策划效果不会这么好,那种极致的意料之外,诗诗明显深有体会的。”
“所以最近她对我都热情起来,联系频率和质量太高,我都有点接不过来。”
喻廷人傻了,笑意直接僵在脸上。
他僵硬的转过头,试图从姜流许脸上找到吹牛逼挽尊的痕迹,但是没有。
他猛地起身:“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这还能让你俩翻出水花来?”
姜流许挑眉,将手机拿出来,打开好友对话框。
赫然是跟于诗诗的聊天记录,最近全都是视频聊天,且每次的时间还不短。
喻廷想起自己三五天的一条通话,还是自己打过去的,就觉得悲从中来。
他的一片真心,竟然还没有这些人的套路来得好用。
整个人直接破防了:“凭什么?你们这些家伙怎么配?明明我都提醒——”
姜流许:“原来你告的密啊?”
“那可真谢谢你,不枉我以前苦心提拔你一场,现在也居然学会当僚机反哺了。”
“不错不错,你真的成熟了很多。”
喻廷气得直翻白眼,灰溜溜的从姜流许那里逃了出来。
他一出医院便直接杀到了沈迎家,对方打开门便道:“我要下订单。”
沈迎反手就准备关门:“不接——”
喻廷忙一脚抵住门,气急败坏道:“凭什么不接?你这会儿端什么架子?不是给我们的套路早设计好了吗?文件夹名字我都看见了。”
“你少来欲擒故纵那套,我加钱行了吧?我要常鸣和姜流许一样的待遇。”
沈迎闻言便看万恶资本家的眼光看他:“你是不是人?分析过我妹妹现在光是应付他们两个需要耗费的精力没有?”
“我敢说她现在已经在透支自己的身体,每天徘徊于失眠的边缘了。”
“就这你还要往上凑,你到底是不是真心爱我妹妹的?”
喻廷闻言瞪大眼珠子,指着她的手都有点抖。
他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明明是你在利用你妹妹赚钱。”
沈迎振振有词:“对啊,所以我格外在乎她的健康,她要是倒下了我怎么办?”
这么好的生意当然不能杀鸡取卵。
喻廷气的眼前发黑,咬牙切齿道:“你总有办法解决的,要多少钱你自己添,总之给我想办法。”
沈迎摊手:“我有什么办法,错过就等下一轮吧,好歹等我妹妹缓过劲来。”
喻廷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一步不退让。
他知道这女人是在打鬼主意,但事到如今他也只能被动了。
沈迎与他对视一会儿,点了点头:“好吧,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也不是不能想办法从那两人的时间里抠点出来。”
“不过在这里谈,不足以表现你诚意吧?”
喻廷满不在乎:“任何地方,随你挑。”
沈迎:“我要去会所。”
“想得美!”喻廷下意识道。
沈迎:“还要十个男模,你请我。”
喻廷:“你觉得这可能吗?”
沈迎:“去就有得谈,没去你就慢慢排队吧。”
“没准常鸣和姜流许热度过后会给你留个名额。”
才怪,他俩如果能靠钱一直续着诗诗的注意力,绝对会直接砸钱牵制到诗诗忘记他为止。
喻廷咬牙切齿,但最后还是只得挤出一句:“走!”
“去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