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凡之所以顿住，是在查看系统的提示。

理了理提示系统给出的提示后，何凡这才继续开口。

“在关老爷子给出的那两句小诗里，其实除了讲饮酒要尽兴外，但后面还提到了要戴孝，要不失德，要不失态等！所谓的戴孝指的是晚辈在面对长辈或者是地位比自己更高的人时要有礼数。不失德则是指面对与自己同辈或者自己晚辈时，不能做出出格的事。这不失态我就不说了，因为关老爷子输就输在这不失德上。”

这首古代天子大宴诸侯的小诗，讲的是饮酒美德，一要尽兴，而要戴孝，三要不失德，四要不失态。这里的戴孝并不是现在道德伦理上披麻戴孝的戴孝。

关刘氏道：“我还是没有理解为什么我家老头子输了。”

“别急，等我说完就明白了。”何凡不紧不慢道。

“关老爷子第一个开口将自己比作天子，将破烂侯比作诸侯，是为了给破烂侯一个下马威，这样一来，关老爷子就能高破烂侯一头。破烂侯读懂了关老爷子的意思，所以在作答之前，先起身给关老爷子先行了个晚辈礼，意在承认关老爷子是长辈，自愿被关老爷子压上一头，这便是充分做到了戴孝。”

“而且！”何凡顿了顿继续道：“破烂侯对的两句出自诗经，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后面一句是：既见君子，云胡不喜！这的确是站在女子角都用词的爱情诗，但是，这首诗还有更深的意寓，那就是讲一个人在遭遇不幸或者面对艰难的社会境遇时，要一直不改自己气节，也就是世人常说的——乱世而君子不改其度！”

“厌厌夜饮，不醉不归！风雨无晦，鸡鸣不已。破烂侯如此对答之下，先是承认了关老爷子是长辈，所以回答前先行晚辈礼，充分做到了关老爷子小诗里的戴孝，而关老爷子在给破烂侯下马威的时候，却是有点没做到不失德，加上破烂侯还寓意关老爷子是君子，他破烂侯见之则喜。”

“而且破烂侯在承认关老爷子是君子和长辈时，并也没有贬低他自己，他认为自己也是一个君子，虽然看上去是一个收破烂的，但他骨子里的气节从未改变，他认为自己正是那个乱世而君子不改其度的君子！”

关刘氏听了何凡的话，多看了破烂侯几眼。

发现破烂侯虽然穿得破破烂烂，但脸上满是自信，没有半分自卑。

“哈哈哈！现在的年轻人，有几个人能看出这些道道，你叫何凡是吧，你刚才说得对，我不该叫你孙子，不然我就是失德啊，以后我就叫你小凡吧！”

关老爷子和破烂侯的对酒第一局，破烂侯胜！

破烂侯笑道：“九门提督，继续？”

“该你请了！”关老爷子答道。

“仙人海上来，遗我珊瑚钩！”

【仙人海上来，遗我珊瑚钩！出自赵孟睢的诗歌！】

破烂侯张口就来，关老爷子也不示弱，几乎是秒答。

“晶光夺凡目，奇彩燿九州。”

【晶光夺凡目，奇彩燿九州。同样出自赵孟睢的诗歌！】

何凡上前将破烂侯面前的酒杯满上。

破烂侯：“何凡，你怎么知道我输了？”

何凡笑道：“这两句都是出自赵孟睢的诗歌，而且这两句本就是诗里的对句，既然关老爷子直接对出了下一句，自然是你输了！”

破烂侯见何凡说出了所以然，便将何凡帮他满上的酒一口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