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你还输了好多银子呢。”
“是输了不少银子。”
“那现在……”
容景气定神闲地摸牌:“方才不会,现在会了。”
“那……那……”
会就会了,怎么还能一下子变得那么厉害?
容景勾了勾唇角,露出坐上牌桌后的第一个笑容:“我熟读兵法谋略,行军打仗的时候,恐怕夫人也还没有上牌桌吧。”
缈缈不甘心地瞪大了眼睛,却无法反驳。容景说的可太有道理了。
原来熟读兵书还有这种好处?
要是让天下人知道,堂堂威武大将军将用在敌人身上的兵法谋略拿来与自家人打牌,恐怕是要笑掉大牙呢!
只是输的最惨的也不是缈缈,而是将军府的管家。
在天蒙蒙亮时,这位可怜的老人家将今日得来的赏银全都输了个精光,管家苦着脸看着牌桌,怎么也没想到会变成这样的局面。
容景赢了个盆钵满贯,在缈缈眼巴巴地注视之下,他毫不客气地所有赢来的银子收入怀中。
缈缈盯着自己消失的钱袋,有些不甘心地道:“将军平日里也没有什么要花银子的地方……”
“有备无患,身上多带些银子,总归是好的。”
“若是将军缺银子花,从公中的账上支就是了。”
“这些就足够了,还省了一笔账。”
缈缈咬了咬唇,知道她的将军今日不会把银子还给自己了,只能回去抱着睡醒了的容煦叹气:“说好了要把赢来的银子给你买点心尝尝的,看来你的点心是没有了。”
容煦才刚醒过来没多久,迷迷瞪瞪地趴在娘亲的坏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也听懂了自己的小点心没有了的话。
他顿时着急了,连忙朝着容景伸手:“爹……爹……”
缈缈叹了口气,更加失望了:“别喊爹了,就是你爹把你的点心抢走了。”
容煦恍若遭受重击,一时间呆住了。
好半天,他才回过神来,瘪了瘪嘴,委屈地看了自己的爹一眼,却也不敢骂爹爹,只能缩在娘亲的怀里,吸吸鼻子,玩着自己的小手,难过地将眼泪咽了回去。
容景在一旁哭笑不得。
他可不知道这两人做了什么约定,怎么说他也是个当爹的人了,难道还能与自己的儿子抢点心吃不成?这会儿得罪了小儿子,过些时候也不知道要费多少力气才能哄回来。
他的夫人可真清楚该怎么给他找麻烦。
天亮了,将军府里的下人玩了一整夜,这会儿又忙碌起来,贴上了新春联,换下了旧桃符,竹子噼里啪啦爆开。而缈缈与容景也一道换上了新做的衣裳,抱上容煦出门去了。
成婚之后,容景便再也不与将士们一道过年了。今年也特地与杜大人调换了公务,空出几日空闲的时间来陪着家人。
趁着过年,容景特地给小儿子准备了一身大红色的衣裳,如今儿子年纪还小,加上又是过年,穿红色也并不奇怪。可偏偏他先惹恼了缈缈,缈缈也拿出了自己给容煦准备的月白色新衣裳。而他又惹恼了容煦,连平日里素来听他话的容煦见到了大红色也立刻扭头。他也只能不甘心地放弃了。
等出了门,去今日还开着的点心铺里买了新年限定的糕点,容煦抱着软乎乎的糕点,用自己米粒大的小牙慢吞吞地磨着,才勉为其难地原谅了自己的爹爹。让容景哭笑不得。
等剩下的银子换成了一套新首饰,缈缈也不生他的气了。一大一小抱着自己的礼物,满脸都是不好意思,细看还有几分相似之处。
“夫人这下愿意原谅我了?”容景无奈道:“我本是打算给夫人惊喜,谁知道有惊无喜。”
缈缈被说的更不好意思,也觉得自己这样输了还耍无赖的行为有些不太好。她不好意思,对容景的态度便更是关怀备至,在外人看来,便是将军大人与夫人一如既往的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