缈缈最后还是将人放了进来。
她身边有容景派来的人保护, 也不必担心杨新立会有什么动作。缈缈也有一些疑惑想要弄清楚。
杨新立进了雅间, 先是亲热地喊了她一声:“表妹。”
缈缈眼皮都没抬一下, 不冷不淡地道:“杨公子有何要事?”
“表妹何必这样冷漠?”杨新立面色镇定地道:“你我是表兄妹, 我也是你兄长, 既是一家人,又何必这样见外。”
“杨公子有事便直说, 不必拐弯抹角。”缈缈道:“你我之间有何问题, 杨公子清清楚楚, 也不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云珠公主听得好奇, 忍不住多看了杨新立好几眼。
她与缈缈也算是相处了几日,可从未见过缈缈与谁这样不客气的样子。她这婶婶性情绵软,连说话时也是细声细气的,性子再好不过, 云珠公主与她相处多日, 连对下人都是和和气气的, 头一回摆脸色, 却是个身为表兄的杨新立。
云珠公主没有吭声, 好奇的心痒痒。
杨新立道:“我是来与表妹道歉的。”
缈缈扬了扬眉。
“前几日的事情,也并非是我有心。”杨新立道:“只是我也没有想到,那马竟然朝着表妹去了, 也幸好容将军出现及时,救了表妹你一命。其实, 就算是没有杨将军, 我本来也是想要救人, 我无意伤害你,只是容将军动作比我快些。”
“你这些话,不应当与我说。”缈缈道:“前些日子,你被关入大牢里时,却是什么也没有说。你花银子借了马,你自己也说不清用处,你说无意就无意,若真是无意,也不会在大牢里被关那么多日。”
杨新立却是满脸无奈,还带着几分纵容:“我知道表妹你正在气头上,可实在是冤枉了我。”
“冤枉了你?”
“没错。”杨新立说:“那马虽然是我借的,可我又不是马,不会与它说话,它也不通人性,那时我也不在马的旁边,哪里能指挥地动它。若是我能做到,我也不会让它去害你。容将军护着你,我只是一介小民,哪里敢与容将军作对。”
杨新立说的十分无奈,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似是对缈缈的任性十分纵容。
缈缈皱起眉头来,只感觉自己的孕期反应在这会儿忽然冒了出来。
云珠公主忽然插嘴:“既然不是朝着婶婶去的,那就是朝着我来的了?”
杨新立朝她看去,似是惊讶:“这位是?”
缈缈皱起眉头来,在桌子底下握了握云珠公主的手,示意她不要将身份说出口。
杨新立:“这位姑娘误会了,我与这位姑娘素不相识,为何要故意害姑娘你?”
“哦,既然不是为了害人,那你为何这么巧的出现在那里,又那么巧的,连那匹马都是你借的?”
杨新立满脸无奈:“有些事情,是在下的私事,在下也不方便与外人说道,姑娘要是怀疑,那在下也无话可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在下做事,也向来问心无愧。”
好一个问心无愧。
要不是缈缈深知他秉性,都险些要被他这番大义凛然地辩驳给骗了过去。也正是因为深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缈缈听在耳朵里,更觉得喉咙底下翻滚。她微微蹙起眉头,脸上的厌恶几乎要藏不住。
她还更担心,云珠公主会被他这番话给哄骗住。
云珠公主咦了一声,道:“那我就不相信你吧。”
开什么玩笑?若不是表叔出现的及时,婶婶与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有性命之危,人命关天的事情,哪里是这样三言两语就能当做没发生的?!
杨新立噎了一下。
缈缈道:“杨公子是否还有其他话要说,若是没有,那我也有些话想要问问杨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