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京城的时候,曾听说过关于容将军的事情。你认不认得容将军?”
容景唇角一翘,眼睛发亮,也幸好是在黑暗之中,缈缈看不清他的表情。
他认真地道:“听说过,他是个很厉害的将军。”说起来半点也不觉得脸红。
“你只是一个猎户,都这样厉害了,容将军还是个将军,那得有多厉害啊!”缈缈十分憧憬。
容景一本正经地道:“与我不相上下。”
“……”
“夫人?”
“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也就只有这会儿只有我,你说的话才没人听见。”缈缈叹气:“可别在奶娘他们面前这样提,要不然,他们好不容易对你有了好脸色,以后又该瞧不起你了。”
容景:“……”
……
林家上下忐忑不安地等了好几日,终于在某一夜等到了山匪们的到来。
那些山匪们行事低调,哪怕是做好了要屠林家满门的打算,也是小心翼翼的,等到林家所有屋子都吹了灯,才趁着夜色潜伏进了林家。
他们脚步轻缓,落地时连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这些山匪都穿着黑色夜行衣,与昏暗的夜色几乎融为一体,刀光一闪而过,悬在屋檐下的灯笼便利刃切成两半,连仅剩的一点光亮都没了。
山匪们互相看了一眼,而后分散开来,消失在林家四周。
杨家管事心中还有些得意。
他亲眼看着那些山匪入了林家,一个个身手敏捷,看着便是能成事的样子。他特地到了林家边上等着,等事成之后,里面的人给他发信号,确保此事完成。
等明日一早,他就可以假装拜访,然后发现林家上下所有人的尸体。此事是那些山匪而为,林家之中所有的金银珠宝被洗劫一空,与他可没有半点关系。而后他就可以以杨家人——表姑娘仅剩的亲人身份,处理好表姑娘的后事,再将那些产业接管过来,等那时,他就可以回京城交差了。
杨家管事心中还为林家的这些人叹息。
要是他们识相一些,早点把东西交出来的话,他也不会做到这种程度。请这些山匪可花了不少银子,除此之外,他也与山匪们约定好了,能搜出来的所有值钱的的东西都给山匪们,自己只要那些田庄商铺与地契。
那些山匪是他特地找来的,方圆几十公里,也就只有这些人成气候。
虽然最后到手的比原先预想之中的少了许多,可也是情有可原,相信大夫人会放过他。这些铺子田庄,才是生蛋的母鸡。
杨家管事想的很美,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回京城之后被重赏重用的场景。
可林府里,那些山匪们的行动却并不顺利。
他们才刚进去没多久,动作快的,已经摸到了最近的屋子。可当这个山匪悄悄进去时,锋利的刀在黑夜之中闪着寒光,当他高高举起朝着被褥重重插|进去时,却只刺到了绵软的棉花。
山匪一惊,还不等他回过神来,外面忽然传来了喧闹声。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一群人,举着火把与灯笼,气势汹汹地拿着刀枪木棍,将外面的山匪团团包围住。
这些山匪被逼退到中央,环顾四周,便发现这些人穿着护院的衣服,全是林家的护院。
还不等他们有所反击,又有一队人马跑了进来,哗啦啦拔出腰间佩刀,身上穿着的竟是衙门官兵的衣服!
那些山匪终于变了脸色。
院子里。
容景隐约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立刻睁开了眼睛。
他掀开被子翻身下床,动作利落地披上了外衣。
缈缈似有所觉,迷迷瞪瞪醒了过来,在昏暗之中辨认了一番,才睡意朦胧地问道:“你干什么去?”
“夫人在这儿等着,小心安全。”容景沉声说:“那些山匪来了。”
缈缈一个激灵,直接给吓醒了。
她抓紧了被子,也跟着坐了起来,惶惶不安地道:“那我……”
“夫人就在屋中待着,我并不走远。”见她已经醒了,容景这才点了蜡烛,而后转身打开衣柜,从底层抽出了一把长剑来。
那长剑锋利,在烛火的映照之下,闪着幽冷的寒光。
他握着剑,就站在门口,缈缈愣愣地看过去,只看到他宽厚的背影。
缈缈抠了抠被子,在惊恐之中,也有一些不解:那把剑看起来那么危险,他是什么时候藏进去的?
院子之外,利刃碰撞与呼喊声也逐渐靠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