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预备铃响后，坐在教室最后一排的宋万行从包里掏出一个手掌大小的显示屏，启动屏幕带上耳机，他透过摄像头远程看着林生走进了潘晓琴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潘晓琴和身旁的老师不知道在说什么，几个人有说有笑，林生就这么安静的站在一旁等着，并未出言打扰。

等上课铃响了，办公室内仅剩的两个教师都走了，潘晓琴才搭理林生：“今年的暑期班你是怎么想的，补课费什么时候交上来？”

潘晓琴每年寒暑假都会办班补下一学期的课程，面上说是自愿，但事实上就是赶鸭子上架。林生不是非要和她唱反调，实在是一节课的补课费定的太高，对他来说更是高得离谱，他拿不出来。

见林生站在旁边闭口不答话，潘晓琴的嘴愈发的尖酸刻薄起来，满是瞧不起的说：“以往送到我班的学生家里不是当官的那也是事业有成的家庭，这些孩子生下来从基因到父母培养个个都是顶尖水平，也就是今年机选分班让你混进来了。”

“行了，跟你说也没用，明天把你奶奶叫过来。”

林生袖子下的手收紧：“我不去补课，您不用叫我奶奶来了。”

“你说什么？！”，潘晓琴从工位上站起来，指着他道：“来，你过来说!”

林生迟疑了下，最后还是听潘晓琴的话走了过去。但刚一靠近他的衣领就被攥到了潘晓琴手里，她拽着林生的领子就是一阵用力的猛烈摇晃，林生虽然不矮，但小细胳膊腿在将近二百斤的中年女人面前还是不够看，被拽的站都站不稳直接扑倒在脚落里存放着的杂乱无章的作业堆里。

“半点礼貌都不懂吗？有妈生没妈养，父亲还蹲着监狱，出来就是让人唾弃的劳改犯。别怪我瞧不起你，你这辈子不是像你妈就是像你爸，也就这样了，你在我们班就是存心坏了这一锅好汤！”末了她似乎还觉得不消气，一脚踹在了林生的小腿上，指尖掐着他耳朵将人整个提了起来：“去打扫水房去，这堂课你就不用上了！”

宋万行见潘晓琴拽上林生的脖领子的时候就坐不住了，“砰”的一声砸在课桌上，顾不上管课上到哪，从后门冲了出去。

一边看着摄像头里的画面，一边三步变两步玩命似的往林生所在的方向跑。

宋万行最后在水房找到了正拿着拖布拖地的林生——说是水房其实就在厕所里面，全校的就这么一个，这会儿都在上课虽然没人，但也不一般的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