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休憩了两日，乘车来到了东阿。

早已得到消息的曹昂，连忙来到县衙，对陈牧谎称道：“祖父遣人，招募了一个精通琴棋书画歌舞诗词的贤才，据说此人擅长传道授业，正合适当曹家私塾的老师。”

“先生不如随我一起去迎接？”

陈牧微微蹙眉：“我只是要招募一些识文断字的当老师，并非要请一个精通诗书的所谓名仕；这人来赴任，竟然还要我去迎接？这是什么道理？”

鄄城、范县和东阿三郡，皆有曹氏和夏侯氏的族人。

但十岁以下的，都被安顿到了东阿。

曹操虽然采纳了陈牧的献策，但亦有两手准备。

东阿毗邻清河郡。

一旦战事不利，就能将曹氏和夏侯氏的年少子侄，全都转移去清河郡，寻求袁绍的庇护。

陈牧则是提议创办个私塾，专一教导这群年少子侄。

曹嵩对蔡琰的话半真半假。

私塾是真的有。

学生亦都是曹氏和夏侯氏族人，但不都是女眷子侄，而是男女皆有。

谎言。

只是想将蔡琰善意的诓骗到东阿私塾来罢了！

曹昂提前得知了曹嵩的目的，这才故意邀请陈牧去迎接蔡琰。

但曹昂对陈牧了解不多。

这话反而起了反作用。

让陈牧去亲自迎接一个即将到私塾授业、又未曾听闻过的士人？

这怎么可能！

曹昂讪讪：“毕竟是祖父招募的，先生你多少也得给几分薄面吧？”

曹操将曹昂留在东阿，让曹昂待陈牧以先生之礼。

“可有此人的资料？”陈牧微微蹙眉。

曹昂语气一顿，斟酌道：“我只知道这新来的老师是大儒蔡邕的族人，先生可能不知，我父亲跟蔡邕是忘年之交，这蔡邕前几年被王允斩杀，族人东奔西走。”

“如今正巧来了兖州，祖父自然会多加照抚。”

“蔡邕的族人，虽然未必有蔡邕的学识，但聘任来教授弟弟妹妹们的学业，倒也挺合适的。”

“请先生给个面子，跟我一起去如何？”

陈牧微微眯眼。

蔡邕还有族人？

见曹昂有些反常，陈牧暗暗多了几分猜疑。

“到什么地方了？”

“快到城南门了。”

“管亥！”

“在！”

“将亲卫营都叫上，迎接上宾了！”

“诺！”

“哎？”

曹昂顿时麻了：“先生，你这几百人一起去迎接，会把人给吓着的！”

陈牧笑道：“我的亲卫营，也就四百人，这都能被吓着，那教出来的学生，岂不是个个都是只会皓首穷经的软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