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完孤儿院的老女人,他把她的尸体扔到了水沟里,决定去伦敦寻找那个女孩。
逃亡的这些年,他一直很小心、很谨慎。一旦他暴露了行踪,傲罗们就会像闻见血味的猎犬一样追击而至。
幻影显形到伦敦后,赛尔温看着熟悉的城市街道突然感到一阵后悔。
他不该粗暴地杀掉那个女人,尸体肯定会引起魔法部官员的注意。他刚才头脑发热,处理尸体的方式太过草率,可他没有胆量幻影显形回去,也许尸体已经被麻瓜发现了、也许傲罗们已经赶到了,他回去就是羊入虎口。
赛尔温又想起了前几天的农场老头,他当时就应该把那个老头灭口,看到他的人越少越好……然而他可耻地逃走了。
从其他巫师手里偷走的魔杖有点不听使唤,麻瓜老头手里又端着一种很危险的金属武器,那个武器发出的巨大声响引来了别的麻瓜。赛尔温因为长期没有进食身体状况很糟糕,根本不敢与这么多人纠缠,所以他仓皇逃跑,狼狈得像只丧家之犬。
而赛尔温确实是只丧家之犬。
长期逃亡的生涯让他更加机警敏锐,但是这种阴沉压抑朝不保夕的日子让他的心灵渐渐扭曲,他需要一个情绪宣泄口,于是孤儿院的沃森夫人成了牺牲品。
当他手握魔杖对孱弱无力的麻瓜女人施展不可饶恕咒时,他仿佛回到了从前,回到了黑魔王最势大最风光的时候。那时的塞尔温是他信赖的仆人,没人敢得罪食死徒。
可现在不一样了,黑魔王失踪,食死徒的最大依仗没有了。
赛尔温认为自己这两天的行为相当愚蠢,他先是放走了本该杀掉的农场老头,又用错误的手段处理了那个麻瓜女人。这是他的重大错误,他反思并暗暗告诫自己以后要更加小心,不能留下一点点把柄。
赛尔温在南美洲各国流亡了好几年才敢回到欧洲。
这些年他日日夜夜记挂的只有两件事,一是黑魔王的下落,二是被藏到麻瓜孤儿院里的那个孩子。
莱斯特兰奇被抓住了,赛尔温辗转躲避缺少消息来源,他不知道莱斯特兰奇到底有没有供出那个孩子的下落,也不知道那个孩子到底活着没。
在赛尔温逃亡的第五年,黑魔王闹出的风波渐渐平息,他才终于找到机会回了欧洲。
一回欧洲,他就立刻跑去当初放下孩子的孤儿院,结果那间孤儿院早已拆迁,他扑了个空。赛尔温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他抓住社区员工查了孤儿院老院长的住址,花费很长时间才调查清楚那个孩子后来被转移到了哪个孤儿院。
沃金沃森孤儿院的老女人是塞尔温调查过程中的转折点,他用摄魂取念读取了她脑子里的记忆,但他不是很能确定被肮脏麻瓜领养走的小女孩是否就是当年的孩子,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
他要观察一下。
赛尔温从老女人的脑子里知道了那个女孩住在哪儿,也知道了她的近况,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幸运在眷顾他。
那个女孩的邻居是个独居的鳏夫,只养了一条小白狗。赛尔温在半夜悄悄潜入别墅,不费吹灰之力地撂倒了麻瓜老头,处理掉汪汪叫惹人心烦的狗,最后用魔咒变成了麻瓜的样子。
赛尔温看着镜子里这张与麻瓜老头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没有材料熬制复方汤剂,不过他对变形咒还算在行,勉强可以应付一下。
狗的尸体很好处理,在花园里面埋了就行。麻瓜老头需要活着,赛尔温对他施了夺魂咒后把他锁进了浴室里。
赛尔温打算在这个麻瓜家里长期躲藏,尽量少出门,躲避魔法部傲罗的追捕。他需要麻瓜老头的记忆,还需要对方的头发,等他想办法搞来复方汤剂就没必要一直用魔咒维持变形了。
赛尔温在这栋房子里施展了他会的所有防御咒,然后才松了口气。
这一晚,赛尔温久违地吃上了正常的食物,睡上了软绵绵的床。
……
第二天,赛尔温很早就醒来了,他趴在窗户边观察他的邻居们。
如果那个女孩真的是当年的孩子,她这些年被麻瓜抚养长大,会不会也成为血统的叛徒?
赛尔温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就恶心地皱起了眉。
他自我安慰,要是那个女孩身上真的有黑魔王的血脉,那么她不管在哪里长大都不会背弃自己的血统,她的血管里可是流淌着最高贵的血。
黑魔王是斯莱特林家族的后裔,他是个蛇佬腔,这是全体食死徒都都知道的。如果她是黑魔王的孩子,她当然也是斯莱特林家族的后裔,会继承蛇佬腔。
只需要一个咒语,赛尔温立刻就能验明那个女孩的身份。
他把身体藏在窗帘后,看见那个女孩和一个年轻女人从屋子里走出来站在门廊上,像是在等什么人。
赛尔温瞥到了那个女孩的容貌,他在孤儿院老女人和浴室里的麻瓜老头的记忆中看到过很多次那个女孩的容貌,但由于时间仓促都是匆匆略过没有细瞧,因此他还想亲眼看一看、离近点看一看。
他没见过黑魔王年轻时的容貌,但他知道贝拉特里克斯长什么样,那个女孩可能会长得像贝拉特里克斯。
赛尔温模仿着老头的身形一瘸一拐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