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该劝他退游。”尹魄对此极为肯定。

这只是一段小插曲。

尹魄觉得也没什么不好。虽然刚开始能看见大龙超市门口台阶上有一个孤独的背影从早到晚坐在那里，边啪嗒啪嗒落泪边不要命的抽烟，但随后几天情况明显好转，戒了网瘾的李耀辉每天都勤快的过分，帮尹魄分担掉一半工作，就是话少了很多，尹魄还真有些不习惯。

临近月底，尹魄心里那阵不安越发强烈，好几次化为人生哲学家的李耀辉看到尹魄都会来上一句“兄弟，听哥一句劝，别熬夜，熬夜伤身啊。”

这几天尹魄每天都盯着外面电线杆，上午让李耀辉收银，尹魄则负责摆放货物和帮顾客找需要的东西，直到过了中午才松一口气，走到收银台后，有时候玻璃门把视角挡住，他会特意跑过去把门打开。

一辆经过闹市区丝毫没有减速慢行意思的绿色出租车，经过几个十字路口都是绿灯，顺畅的车况让司机大意不少。

“师傅，能不能快点，我要迟到了啦。”女乘客从包里掏出一面小巧化妆镜和价值不菲的名牌口红，对司机不断催促道。

“好嘞，你放心，这路我最熟。”司机瞅了瞅附近，并没有安装摄像头天眼，在原本的速度上提了一把。

他昨天和几个许久不见的朋友畅快喝到凌晨，只睡了四五个小时，在酒精作用下司机只能强打起精神，旁边浓妆艳抹的女乘客散发的诱人味道让他开始想入非非，完全没注意到前方是个非常陡斜的坡。

一抹军绿色出现在路上，老人腿脚不利索，过马路需要用很长时间，正在犹豫。

“前面有人，刹车，快刹车。”口红在脸上划过一条红线，女乘客大声尖叫道。

当那辆离地近半米的车想要刹车时，已经不管用了。

“轰。”

车头带着身穿军绿短袖的老人惯性滑行了几米，最终把老人拦腰死死夹在电线杆上，受到巨大冲击导致五脏六腑破裂，出气多进气少，眼看活不成了。

安全气囊弹出，司机只感觉脑袋被震的嗡鸣，揉了揉发麻的半侧身体，还能动。

“你没事吧？”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乘客，本能的问了一句。

“咯咯咯咯。”

一阵古怪的声音从右边传来。

女乘客脱离安全带，在刚刚的冲击下，整个身子冲了出去，装碎了玻璃，头在外面，肩膀以下部位卡在车里，四肢不断抽搐着，鲜血顺着头颅染红了衣服。

司机下车后茫然的看了一眼，女人半边脸还维持着尖叫的表情，双眼翻白，另外半边脸扁平，几块碎玻璃深入皮肤，那张平时精心保养的脸血肉模糊。

车后有两条长长的轮胎划痕。

他又看到了车前方的老人，下半身压在车下，老人想要说什么，不过一张嘴就有大片混杂着破碎内脏的血块流出，双眼正逐渐失去神色。

司机抬腿想要逃离这里，他觉得自己在做梦，一场永远无法醒来的噩梦。

隐约记得有人叫他，叫他不要走，快去报警，快叫救护车，那张脸怎么也想不起来，好像是从旁边超市里跑出来的一个少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