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乞婆摸着自己的脸，或者说凤儿的脸，她道：“我没带镜子。这张脸，美吗？”

风声道：“很美。可惜，这不是你的脸，你的脸，肮脏丑陋，比地上的一滩泥都不如！”

老乞婆要气疯了，道:“你说什么？我曾经也是个美人儿，我的脸，比这张不知要美上多少倍！”

扬羽道：“再美丽的花也会有凋零的时刻，你强夺别人的脸，是没有任何意义的。那根本就不属于你，今天是属于那个女孩儿最重要的时刻，你不该这么做。”

风声道：“而且她的父母是想要帮助你的，你怎么能这么做？”

“就是因为她的父母帮了我，我才抢走了她的脸。”

“嗯？”

看着两人疑惑的表情，老乞婆解释道：“你们一定以为我是为了得到这张年轻的脸，才夺走那个女孩儿的脸吧。”

“难道不是这样吗？”

老乞婆道：“我知道一张漂亮的脸蛋对女人而言是多么重要。你们男人，都是因为这张脸蛋，才会和一个女人成亲吧？”

老乞婆盯着风声，风声没有说话。

老乞婆道：“怎么了？被我说穿了？”

风声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从小和野兽为伍，对于人类的很多行为和认知都不算了解。”

老乞婆道：“那给你举个简单的例子。这女人的脸，和我以前的脸，你更喜欢哪一个，如果要你娶一个人，你会娶哪个？”

风声道：“呃，当然是这张啊。”

风声说的当然是凤儿那张年轻、光滑的脸，而不是老乞婆那张干枯发黄的脸。

“对了。你们男人不都是这样吗？曾经，我也风光大嫁，我的美丽也让所有的女人嫉妒。可是，就在我出嫁的那一天，遭遇了泥石流，我虽然逃生，但是脸也被挫伤，变成这副样子。我那丈夫，根本不在乎我是否受伤，而是急着和我解除婚约。再也不愿意看我这个丑八怪一眼。”

风声道:“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是这不是你用来伤害别人的理由。”

“我早说过了，我的目的不是为了伤害。我想要给这对新婚的夫妇一个小小的考验。”

“什么考验？”

老乞婆道：“我的能力可以摘夺女子的脸。如果他的丈夫仍然愿意娶她过门，那么这张脸，就会回到那个女人身上。他们仍然能做一对恩爱夫妻。”

风声道：“那如果，那个男人不愿意呢？”

“哼哼，那这张脸，我就要先保留一段时间了。”

风声道：“你不觉得这不公平吗？为什么总要让新娘，承受所有的伤害和风险？”

老乞婆道：“如果那个男人不愿意娶这个女子，我就会替她一直保留这张脸。直到她找到一个真正爱她的人，愿意娶她，她才能拿回自己的脸。这对每个女人而言，都是沉重的考验。当然要付出一点点代价，不是吗？”

“这是不对的。”风声道：“我现在就要你把这张脸交出来。”

老乞婆道：“哼哼，你也对那个男人没有信心对吧？”

“我根本不认识新郎。所以无所谓相信还是不相信。我只是觉得，这对这个叫凤儿的女孩儿的不公平！我要替她讨一个公道。”

“哼，不过是借口罢了。”老乞婆道：“你若是想要强夺这张脸，我会将这张脸丢下悬崖，让你什么也得不到。”

乞婆身后的悬崖深不见底，让人不敢直视。

风声道：“你...”

扬羽说道：“风声，算了吧。她如果以此为要挟，我们也没有办法。而且，如果新郎仍然愿意成婚，那么我们不就可以避免冲突了吗？”

风声道：“如果他不愿意呢，就让凤儿一辈子都是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吗？”

扬羽道：“到时候，我们再重新想办法，不也可以吗？”

老乞婆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这个女孩儿找到一个真正爱她的人。她应该感谢我才对。”

风声这一次没有说话，这老乞婆因为自己的遭遇已经心理扭曲了，无论他们说什么，老乞婆都不会听进去的。

风声对扬羽说道：“咱们下山吧。大叔他们还等着我们呢。”

“嗯。”

回去的路上，扬羽问风声，道：“如果是你的妻子遇到这样的情况，你还愿意娶她吗？”

风声道：“我不知道。”

风声说的是心里话，他没有喜欢的异性，想象不出自己会怎么做。

扬羽道：“或许那个老乞婆是对的，你们男人都是看脸的。”

风声道：“不能因为我一个人的想法，把一船男人都打死。这世上还是有好男人的。我看那男方家里的人还不错，或许这件事情可以很圆满的解决。”

“希望如此吧。”

风声和扬羽回到凤儿家中，村民纠集在一起，要把凤儿当成妖怪烧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