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让众人先休息,他们只能殊死一搏了,必须做好准备。
白天自己没有休息,而是约了秦忘休和见川两人见面。
两人同时出现在后院,见面分外尴尬。
他们也知道这是白天安排,让两人见面。
秦忘休道:“我先回去了。”
“阿姨等一下。”白天道:“或许等太阳升起之时,会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次看日出了。”
见川急忙安慰道:“白天,你可不能就这样放弃。你跟摇山都会好好的,学好念术,把那些坏人打得屁滚尿流。”
白天道:“嗯,叔叔,我会的。”
白天的语气很轻,其实,见川的话根本没有给他多少安慰。
白天对秦忘休说道:“阿姨,这场战斗,如果没有初见和初晴帮忙,几乎不可能赢。即使他们帮忙,他们也会遭遇很多危险。阿姨,我想知道...”
白天没有说话,秦忘休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摇山,值得他们冒着生命的危险吗?”
秦忘休愣住了,一边是自己的儿子,而另一边是自己的侄子和侄女,她还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秦忘休更没有考虑过的问题是,白天他们只是摇山的同学啊,难道他们比她这个母亲,比秦初见、秦初晴这两个表兄表姐有更多的理由为了摇山殊死一战吗?
秦忘休动容了,她道:“白天,让我先问一个问题。摇山,值得你去冒着生命的危险吗?”
“啊?”白天愣了一下,道:“我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啊。”
“对啊。因为对我们而言,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啊。你去救自己的同学都义无反顾,我作为母亲,难道救自己的儿子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
白天道:“阿姨,如果我们能救出摇山,能别让他当一个没娘的孩子吗?”
秦忘休呼一口气,她何尝不想跟自己的儿子相认呢?
秦忘休看了见川一眼,见川也想一家团聚,道:“看我干什么。是你看不上我,又不是我看不上你。”
白天道:“叔叔,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秦忘休道:“这一切都要从十五年前,我被涩溅下毒,念力封禁的时候说起了。”
秦忘休道:“十五年前,我父亲秦不知莫名失踪。我得到消息,父亲在定兴城出现,便出发到定兴城。但是谁知道,我父亲早已经被人害死,那个消息是人故意放出,引诱我离开秦家。在我离开之后,就被人盯上了。”
“当年涩溅不过十多岁,他扮作乞丐,向我乞讨。我见他可怜,便给了他一些铜币。同时,我向他描述父亲模样,问他有没有见过我父亲的踪迹。涩溅告诉我父亲在城外,城隍庙中。我赶去城隍庙却遭到了埋伏的杀手的袭击。现在想来,那应该是涩溅早已经和那些杀手串通好的。”
“结果呢?”
秦忘休道:“当年我不过十七岁,那些杀手太看轻我,只派了两个杀手埋伏我,我反杀了他们,但是自己也受了些伤势。我知道此地凶险,立刻离开,但也被涩溅盯上了。”
“涩溅一直跟着我,我以为他是想要钱,但是我被杀手追杀,不想连累他,就赶他走。但是他为了知道我的位置,怎么肯离开?当时我并不知情,也可怜他,便让他先跟着我。等我回到秦家,我便打算让他在家里打个杂工,这样总算让他有个去处。”
“奔走两天,杀手总能找到我的位置,但是我凭借身手和念力,总能化险为夷。最终,那些杀手无可奈何,只好让涩溅出手了。那天夜里,我预感不好,想要赶紧离开。涩溅却假装摔倒,我伸手去扶他,却没想到这是他的陷阱,他用一发毒液箭击中了我,我的念力迅速流失。”
时隔多年,涩溅已经长大,所以再次见面之时,涩溅和秦忘休彼此都没有认出对方。
“我失去念力,遭到杀手追杀,不慎跌入河中...”
秦忘休还未说完,见川道:“接下来的事情,就由我来说吧。”
见川道:“正如你所见,我们家家境殷实,而我的双亲对我也没什么期待,只希望我能稳稳当当继承家中的产业,所以我平常的生活没有什么压力,但也索然无趣。那日我与家丁去河边泛舟。还没等上船,却发现岸边躺着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子。”
不需多说,那个女子正是逃亡之时误入河中的秦忘休。
见川说道:“我和家丁赶紧去查看,发现女子还有气息,立刻将她带到城中最近的医馆。医生做了急救,处理了伤口,暂时稳定了形势。我终于安心,静下心来端详她的样貌,实话说,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貌的女子,我的心情从未有过那种激荡起伏、难以自已的感觉。”
说到这里的时候,秦忘休的耳根发烫,她一心沉浸在念术上,很少和人交流,所以虽然有了孩子,但是心境还和小女孩儿差不多。
见川道:“当时我在想,这么漂亮的女孩子为什么会落入湖中呢?是遇到了难处,还是遭遇了恶人呢?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愿意帮她解决难题。等她伤势稳定一些之后,我带着一些私心,把她接到了我家里来。”
“起初我父母十分反对,他们觉得这个女子来路不明,不能这样随便带进家里来。或许摇山的脾气就是随我吧,当年我不顾父母反对,软磨硬泡,硬是把这个女子留在了家中。”
“后来女子醒了,她似乎遭受了很重的打击,无论我怎么和她交流,她都不肯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