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送幽梦回家的路上。

残道：“你也要参加百花大会吗？”

幽梦道：“嗯，绯衣姐忽然说身体不适，但是青歌坊已经报名参赛，如果不派人参加的话，要交违约金的。”

残道：“加油，我相信你可以的。”

幽梦知道自己没什么人气，这次只是凑个人头，不过残安慰自己，让她很开心。

“谢谢。”

残道：“或许你忘了，我小时候听过你唱歌。”

“是吗？”幽梦仔细想，却想不起来。

“我到家了。”幽梦说道。

残把嘴里的话咽下，道：“晚安。”

“嗯。你也晚安。我今天玩的很开心，谢谢。”

......

残回到家中，听到白天正骂骂咧咧。

残疑惑，心道，他又跟谁发疯呢？

“你个老秃驴，装什么大师，只不过骗吃骗喝而已。”

方正神色并无异状，道：“阿弥陀佛。小施主戾气太重，当以佛法化解，否则必有大祸。”

“你不明是非，不辨真假，几次三番错怪我们，现在装起大师来了，谈什么佛法无边，普渡众生。你连自己都渡不了，还来渡别人吗？”

之前在云边客栈、在青歌坊，方正都错怪了诛邪的学员，残也觉得白天说的有道理，方正算不上大师。

方正低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是老衲失礼了。”

白天道：“你说的倒是轻松。不过大师，就你这半吊子佛法，就别来渡我了，我怕你非但渡不了我，反而折损自己的道行。”

“阿弥陀佛，老衲修行不足，的确无能为力。小施主保重，老衲告辞了。”

霜絮道：“大师，今日天色已晚，不如休息一晚。”

“老衲暂住之地，离此不远，就不麻烦施主了。”

方正去意已决，霜絮也不再挽留，道：“我送送大师。”

“不必了。”方正道：“若是有缘，能否请贵公子送我离开。”

霜絮看看残，残看看方正，都有些疑惑。

霜絮道：“残，你去送送大师吧。”

“是。大师，请。”

残将方正送出府外，方正点点头，道：“多谢施主相送。”

残是碍于母亲相请，不然才懒得送方正出来。

“大师客气了。”残不怎么在意地说道。

方正说道：“我观施主面相，乃是福缘深厚、慧根深种之人。”

“大师过奖。”

残心道，这方正为何如此说。

方正道：“小施主，我有一问，不知当不当讲。”

残心道，你这不赶紧走，怎么还聊上了？

“大师请问。”残说道。

“不知施主，对佛法怎么看？”

残略显犹豫，道：“这...”

方正道：“施主直言便是。堂堂男子汉，畅意胸怀，有什么可吞吞吐吐的。”

残心说，这可是你说的。

“我觉得什么佛法无边，普渡众生，都是放臭狗屁。这世上有多少人为了基本的生存在劳苦奔波，不分昼夜，有多少人夜以继日，疲惫不堪。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极不公平的，你穷尽一生去奋斗的东西，有的人却生来就有。你拼尽全力去守护的，别人却可以随手毁灭。你声嘶力竭叫嚣着去改变世界，结果却这个世界磨平了棱角。佛法改变不了世界，也拯救不了众生。”

方正笑了，道：“施主不去演讲真是可惜了。”

“大师是在嘲笑我吗？”

“岂敢。”方正说道：“我只是觉得，如果佛法都是大放狗屁的话，你反其道而行之，岂不也是很好。”

残若有所思，道：“大师有话直言便是。”

方正点点头，道：“世人对于所谓的大师或者佛法有所误解，认为大师就该全知全能，佛法能消灾渡厄，解救众生。殊不知，这只是神化的想法。无论佛法也好，所谓的大师也罢，都有极限，能为常人所不能为，但也有所能为，有所不能。”

方正一番论道，让残觉得不可思议。

残道：“大师果然高见，受教了。”

方正道：“施主过奖，这世上哪有什么大师，其实都只是普通人。只是阅历、经验和认知不同而已。地藏王菩萨在佛祖面前许下大愿，众生度尽，方证菩提，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我想佛祖也该知道，地藏王菩萨立下如此大愿，只是不想成佛的借口吧。”

方正对于佛法的认识和见解，似乎和常人并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