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狂性发作,斩断了怀胎十月、养育自己长大成人的亲生母亲的左手,他本无颜面对父母,但是知微似乎被赤虎堂所擒,白天不准残离开,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进入了自己家中。
众人被青年领到大厅等候,便退下了。
不一会儿,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婢女给众人奉茶。
诛邪之人众多,婢女一次只能端四杯茶,先给年龄较长的步幽、水玉、白千愁和陆倩生用。
白千愁却不领情,道:“不必假惺惺的,赶紧把知微交出来。”
婢女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负责奉茶的。”
白千愁似乎不信,残道:“叔叔,她是我母亲的贴身婢女小粟,不参与堂中的事务,她真不知道。”
小粟是认识残的,惊慌失措,失手打翻了茶具,清脆破碎,茶水流淌。
“少...少爷,你怎么回来了?”
小粟惊恐,脸色已经有些发白。
残心道:“我发狂之时,连亲生母亲都能残害,也怪不得小粟怕我。”
残道:“小粟,我是跟着学院回来的。知微是我们学院的同学,不知为何被赤虎堂擒住了。”
残正在客厅中说话,忽然一个三十多岁,一身侠气的女子冲进大厅。
厅中二十多人,女子的全部心神和目光都在残一个人身上。
残也看到了女子,眼神躲闪,想要逃走,却找不到退路。
女子泪水四洒,紧紧抱住残:“我的儿,你受苦了...”
此人正是残的母亲,鸳鸯刀霜絮。
残发狂失控,霜絮心中更多的是自责,她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儿子,让他染上怪病。
多日分离,霜絮心心念念,担心残吃不好、穿不暖,会不会被人欺负,她已有些消瘦。
听人来报,似乎是残回家了,霜絮急忙赶来,见残无恙,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思念之情难以自制,泪水如同决堤。
“娘...”残干涩、哽咽地喊了一声。
白天看着霜絮,让他不禁有点儿疑惑,因为根据残的说法,霜絮的左手应该已经被斩断,但是霜絮双手却完好无损。
此时,残的父亲黑文也出现在大厅,他本是来处理知微之事,见他们母子相见,心中也不免动容,虎目含泪。
黑文气狠狠地说道:“这杂碎有本事了,竟敢自己偷偷溜走,让他死在外面才好。”
霜絮道:“残,你怎么回来了?”
“我是跟着同学和老师回来的,听说,知微被你们抓了。爹,娘,知微是我的同学,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大厅外,知微和一个女孩儿一起出现,那女孩儿十八九岁,温柔和美,和诛邪的白天、残乃是旧相识。
这女孩儿就是考核中,比武招亲任务中的主角,幽梦。
知微鼻青脸肿,遍体鳞伤,他却笑道:“是误会。是阿姨救了我和幽梦。”
“这是怎么回事?”步幽有些疑惑了。
幽梦道:“此事是因我而起,就由我来解释吧。”
幽梦道:“今日我上街闲逛,不曾想却被秦淮三恶霸盯上。这三人欲对我无礼,幸亏知微挺身而出。”
知微被称赞,却更不好意思,他道:“什么挺身而出,我根本打不过那三个人。就带着幽梦姐赶紧跑回客栈躲藏,想要等你们回来。结果,他们身手太好,而且不依不饶。我只好在客栈跟他们交手...结果我就被打成了这副样子,要不是阿姨恰好经过,我就被打死了。”
步幽道:“原来如此。你们救了知微,诛邪记住这份恩情了。”
霜絮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江湖人该为的。”
水玉道:“那你不在客栈等我们,怎么到残家里来了,也不留个口信?”
霜絮道:“这不怪知微。知微认出我是残的母亲,是我非请他来府上的。而且,我已经叫人留信给你们,让你们到府上来啊。”
留信的人看客栈被砸,还以为诛邪的人乃是敌人,所以才趾高气昂,导致诛邪众人也跟着误会了,以为知微是被绑架来的。
知微身为五感者,他只凭气味就能认出别人的父母亲人,这也是知微认出白千愁和陆倩生是白天、晓刺父母的原因。
白天奇怪,问道:“幽梦姐,你为什么会在秦淮古城?”
这个问题不等幽梦开口,残就答道:“幽梦姐本来就是秦淮古城的人,她在歌乐坊工作。我小时候听她唱过歌,至今都难以忘怀。”
原来,残还是幽梦的歌迷。
白天小声调侃残,道:“你处处跟我作对,恐怕不仅仅是因为比武输给了我,而是因为在比武招亲中输给了我,没有娶到幽梦,你挟私报复吧。”
“滚。”残懒得搭理地说道。
霜絮的左手完好,残觉得奇怪,又不敢问,支支吾吾,道:“娘,你...”
“怎么了?”霜絮忽然想到残的疑惑,道:“是邪性之药师治好了娘的左手。”
“邪性之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