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木椅的君慈把甩到身前的长发撩到身后,歪头一笑,飞扬明艳,隐约有最初掌权时的风采:“好啊。”
很久没松动筋骨,还有点怀念从前一身内力飞檐走壁时的感觉了。
不过于突逢罗敬那次变故的她而言,活着已是最大的幸运,也不想着奢求或惋惜什么了。
她进屋之前与谢霜对视的那一眼,两人都读懂了对方的心思。
于是君慈进屋试探李雍的真实情况,谢霜便趁着小厮关门时,直接悄无声息地打晕了对方,在屋外跳上了屋顶,观察着屋内的动静。
两人的配合如多年前习武时一样默契得天衣无缝。
“那便好。”谢霜说着,把脸上简单的易容摘去,还顺手挥剑挡住了那假扮李雍的人的一次攻击,这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姿态可谓是颇为嚣张了。
就像上次在彩袖楼,他亲吻君慈的间隙,发觉那个躺在床上的富商要醒,便又顺手把人打晕一般。
他们两个这时候还眉来眼去粘粘糊糊的样子似乎把那个人彻底惹恼,他退到床榻边,直接从怀中掏出一只拳头大小的黑色小球,向谢霜这边掷来。
谢霜抱着君慈的腰飞过放置于卧室前的屏风,一脚把屏风踹出去,屏风和小球撞在一起的时候,黑色球体瞬间爆炸,一股灰黑色的烟雾顿时喷出。
因为屏风的阻挡,一丝一毫都没有落在君慈和谢霜身上,那假扮李雍想趁机偷袭的人却沾了满身,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呼。
不过他反应迅速,立即回到床榻边缘,让两个负伤的侍女先上前应付。
她们都会武功,显然不是侯府里的侍女,谢霜一剑干脆利落地把两人敲晕,任由她们倒在碎裂成无数块的屏风上。
这时,君慈才看到因为刚才爆炸产生的波动,一直挂在墙边的一张短弓被震落,掉在离她脚边不到半丈的地方。
随后她听到一声木板碎裂的声音,那假扮之人一掌劈裂床板,竟从床底下拽出一个人来。
是真正的李雍!
他还在昏迷,隐约可见胸口在微微起伏,还活着。
那人把他摆在身前,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单手从袖中取出一只小小的瓷瓶,将塞子咬开,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倒在了嘴里,应该是那散发的毒雾的解药。
君慈靠在谢霜怀里,对此前的场面毫不意外,云淡风轻道:“刘管家,不知道你可曾在街上看到过杂耍艺人训练的猴子表演。你的演技,也许还要再练几年才能与它们相当。”
“谢相,”被戳穿的刘管家也不理会君慈,反而叫了一声谢霜,并不怎么意外明明消息中奄奄一息的谢霜此刻为何好端端地站在此处。
如果谢霜那么容易便中毒,这些年早便死了无数次了,也活不到现在。
他在下颌处摸索到□□,一把薅了下来,同时一掌劈在昏迷中的李雍的后心,待人吐出一口鲜血,幽幽转醒,才说:“不知您岳丈的性命,与赵侯相比,孰重孰轻?”
也许他是觉得君慈只是个深闺妇人,即便会一些三脚猫功夫,做决断的人仍旧是谢霜,才没叫她。
君慈刚摄政的时候没少被人这样轻视,她从前不会因为此事恼怒,如今更不会。
这些人自以为是地忽略女人,殊不知他们的功亏一篑,都是因为女人。
李雍一醒来就感觉五脏六腑哪里都疼,像是被人暴打了一样,尤其是后心,而且总觉得呼吸不畅,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一样。
结果他模糊的视线刚刚清晰,低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