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牛好像很喜欢你,”温舒婉意外道:“不如你来抱它吧?”
君慈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可以么?”
“当然!”温舒婉直接把橘猫放在她身上,君慈不得不伸出手臂接住这只小橘猫。
一只暖烘烘的小生命趴在怀里,扒着身前,一人一猫对视,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猫的脑袋。
小猫毛发柔软,感觉到她的触碰,乖巧地拿脑袋蹭着她的手,纤长的白色胡须碰到手的时候有点痒,然后小猫舒服地眯上眼,发出了“呼噜呼噜”的声音。
温舒婉笑道:“也许是小时候过得不好,铁牛特别怕生,没想到它竟然这么喜欢你。”
“是么。”君慈现下满心满眼都是这只可爱的橘猫,险些忘记自己来赏莲会的真正目的和池塘里那些这场宴会真正的主角。
“是的啊,以前我们过来,想摸到它简直是难如登天,还没靠近它就跑得没影了。”旁边有位夫人接话道,“它这次主动跑到谢夫人脚边,肯定是十分喜欢你。”
君慈稍稍抬眼看了一下,并不认识她,但是听声音,好像是行宫小院内,羡慕她和谢霜感情的那人。
身侧的春衣再次及时在她耳边小声道:“是任将军的夫人。”
她顿时明了,任将军乃行伍出身,用师父的话形容是个“钢铁直男”,虽然与夫人感情不差,奈何笨嘴拙舌不会表达,难怪任夫人会说出那番话。
闲话片刻,便到了开宴的时刻,君慈抱着铁牛在温舒婉左手边入座,一来她与这位夫人谈得投缘,二来她也是来的众位夫人小姐中身份最高的,理应坐在前头。
大家一边吃一边闲话家常,只有君慈把桌上的饭菜当成了主角,挨个尝了味道。
并非她不愿意讲话,只是夫人们谈的大多是后宅之事,譬如管理后宅的各种难处,或是丈夫又从外面领了个小妾回来,要么便是子女不听话、公婆难伺候、笼络不住丈夫的心这类;而小姐们说的都是将来嫁娶的事。
这两类话题她都插不上话,谢霜不会沉溺女色,更何况有什么小妾;他父母早亡,导致她不需要侍奉公婆;他们如今还未同房,没可能凭空生出个孩子;后宅的事她更是没插手过,也没有心思去管,从前管人管事已然管得够多,她不想再操劳,现下在谢府活得活像是致仕了的大臣一般。
不过小妾这件事么……
君慈淡淡地想,若是某日谢霜有了小妾,那恐怕便说不好三个人里能活下来的那一个究竟是谁了。
许是感觉到她身上的凉意,铁牛从她怀中挣扎着跳到了地下,不知跑到何处去了。
温舒婉瞧见了,笑着说:“铁牛性格便是如此,不用担心,由它玩去吧。”
话罢,便有侍女前来,说陆大人要见她,温舒婉道了声歉,安置好后面的活动,就离开了。
席面吃过了一轮,君慈腹中半饱,唯一说得上话的温舒婉被叫走了,怀里乖巧的橘猫也不知踪影,又想起自己的正事,便也起身离席。
她在陆府后园中闲逛,才发觉他家的园子大得仿佛没有尽头,走了半刻钟都不见周围的景色重复,遇到的人越来越少,最终周边除了她和春衣,已经没有了其他人。
而种满粉重台的池塘竟能延伸至此,不过水道越来越细,变成了半丈宽的清浅溪流。
这池塘水像是从贯穿京城的那条河中引来的,倒是精巧又省力。
此刻一道突兀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让盯着溪流的君慈闻声抬头,看向左后方的那处小巧的阁楼。
“今日可算让我看到了那位传奇人物,”有个男人说,“真想不到谢相喜欢的姑娘长得那般模样。”
君慈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