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谢霜休沐的这几日,君慈便拾起那本被他发现的话本继续看,不过小心了许多,都是躺在床榻上偷偷地看,并且对外界保持着高度的敏感,若有人进来,立刻便把书塞到枕头下面,掩人耳目。
话本确实是好看的,不过也勾起了君慈心中的一丝疑问,她抱着被褥,偶尔看到难以描述的剧情时,便会摸着下巴想,真有那般舒服么?
从前在宫里时,有次不小心撞见了侍卫和婢女的私情,那场面看了便让人觉得那档子事儿只有男人舒服,对女子而言跟受刑似的。
君慈的求知欲一向很旺盛,敦伦之事对她而言也只是一种稀松平常的普通事,想了解敦伦和她想知道如何治理国家、如何治理水患都是一样的。
不过治理国家和治理水患她都亲身尝试过了,感觉也不难。
至于敦伦……亲身尝试还是算了,总感觉怪疼的。
没有人生来就不怕疼,区别只在于能不能忍疼,君慈能忍,却不代表她愿意主动找苦吃。
那不叫能吃苦,只是在自己糟践自己罢了。
可能这个问题的答案,要等到猴年马月或者下辈子她才能知道了。
纵使看得再慢,一本书总有看到结局的时候,君慈把书放到衣柜里压在箱底,又叫了小芷出去买最近新鲜好看的话本。
这几日里她看书看得津津有味,觉得自己总算找到了一点点爱好,有那么一点活人气了。
但是谢霜还没有,他仍然是万事政事第一的样子,早出晚归。
君慈面上不显,心里却着实担忧,竟然还有点庆幸自己不再监国摄政,不用像他这么累了。
感觉再这样下去,就算武功盖世也抵挡不住,指不定会英年早逝。
虽然她从前看谢霜极其不顺眼,但她也是万万不愿意看到那番场景的。
在她的猜测中,谢霜应该至少是要在丞相这个位置上坐到燕国被大楚彻底消灭的。
也就是说,按道理讲,谢霜最少还要干上二十年。
不过就算到了那时,他也才四十多岁,这个年纪正是一般人在官场中最为得意、升迁最快的时期。
谢霜已经是一国丞相,升无可升,若无意外,最后估计会位列公侯,定能青史留名。
日子不知不觉地过去,谢霜可以说是言出必行,早早作了安排,到休沐那日,等君慈睡够了便叫她起来,两人换上平常的衣物,坐着一辆低调的马车出门向城南而去。
出城门后,君慈靠着车壁吃着府里带来的奶糕,掀开车帘后,只见马车沿着当时去瑶池山的方向行进,“这是要去哪里啊?”
谢霜只说:“到了你便知道了。”
随后马车在山道上改变了方向,望着车外陌生的山路,不知怎地,君慈便想起了刚看完的那个话本中,男女主在野外的马车上做的事。
她耳根微微泛红,立刻甩了甩头,把脑海中那些不能描述的场景扔了出去。
谢霜一直看着她,见她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耳根突然红了,顿时很想伸手捏一捏。
但到底还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