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关上电脑,溜回卧室,一开门,郗阳就醒了,睁开眼睛看到我,迷迷糊糊叫了声师兄。
郗阳睡眠特别浅,跟他睡在一起我才知道,从前睡眠对于他而言,跟枕戈待旦差不多,时常被噩梦侵扰,有时候整夜目不交睫。
难怪以前在警大见到郗阳的时候,他总是挂着黑眼圈,一脸纵欲过度的模样。
我们在一起之后,郗阳的情况有所好转,气色也比以前好了许多,就出现了如今“禁欲脸”的假象。
我躺下,郗阳就凑过来,搂着我的脖子吻了吻,我刚到脸红心跳的时候,他就放开我,伏在我胸口,找了个看起来比较舒服的姿势,接着睡了。
撩完就睡了,太过分了,不行。我把他搂起来,低头回吻他,郗阳哼唧了两声,又迷迷糊糊睡着了。我不饶他,又把他给亲醒了,如此往复了三次,直到我把手往下探,郗阳就开始轻轻推我。
“师兄……我真的累了……好困啊……”
“不行。”不能饶了他。
郗阳长长吐了口气:“你还在吃王姐醋啊?”
“对。”他懂我。
“她就送个喜糖……而且我又……不喜欢女的……”郗阳是真的困了,说话断断续续。
“这跟男女没关系!”我理直气壮地无理取闹,咬郗阳的耳朵、脖子和喉结。这小家伙看来是真的累了,要是平时,早弹起来把我按住了。当然仅限于按住,我的小娇妻虽然饱满挺立,但始终是我的小娇妻。
郗阳扭动了半天,认命似的不再挣扎了。
“睡着了?”我捏捏他的脸。
“师兄……我是真的困……”
“不是你闹着再要一次的时候了?”
郗阳又吐了口气,这次,简直把魂儿都吐出来了:“好吧。”说完,他像个小蛇似的游到床边,侧了个身:“师兄……你进来吧……我睡了……”
我:“……”靠,什么玩意儿?我当时都懵了!“小百合你别闹,你这样,我跟搞了个尸体有什么分别?”
“有啊。”郗阳眯着眼睛,哑着嗓子说:“侮辱尸体,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还拘役管制呢!唉,行吧,很有道理,逻辑满分!
我躺下,把小百合从床边儿拉回来,盖好被子。“你也不怕掉地上。”
“啊?不做了?”
废话,我变态吗?“快睡吧,我搂着你。”
“恩。”郗阳一扭一扭钻到我怀里,在我身上蹭了蹭,很快又睡着了。他的气息越来越轻,睡得很安稳。
时光飞逝,快过年了。跟郗阳在一起之后,我还没带他正式见过我的家人,我盘算着小年儿带郗阳去我爸妈那儿吃个晚饭,正式拜见,这样,除夕还能再多拿一轮儿红包!计划通!
我给郗阳发了个信息,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回复。怎么老是觉得心里空唠唠的?我是不是被他给PUA了?莫名地,我又想起之前来接他的宾利。他不是又出去了吧?不行,我得去抓他!
我跑到法医办公室,郗阳不在,小周换完衣服,从里间出来,指了指楼下,满脸写着“小爷好累,懒得跟你说话。”我点头道谢,毕竟媳妇现在在人家手底下干活,我还是很懂事儿的。
我又跑到地下室,轻轻推开门,郗阳果然在这里。他正在为尸体缝合,动作很熟练,缝得认真仔细,结束之后,他对着那尸体微微鞠了一躬,实习生拉上裹尸袋,把尸体推回冷柜。
郗阳摘了口罩手套,脱下一次性解剖服,整理好之后回头看到我。
“师兄?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到。”我说着,大步走进去,一把搂住郗阳。
郗阳愣了愣,小声说:“学生还在后头。”
“不管。”我就要抱着你。
我听到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郗阳稍微动了动,房门开了,又慢慢关上,屋里恢复安静。
“怎么了?”郗阳轻声问我。
我抱着他,不吭声。
我有时候挺恨自己这个德行的,手也牵了,脸也亲了,拖了那么久,连一句“我喜欢你”都说不出来,表白时候也搞得模棱两可,想他了也一样说不出来,抱着人家不撒手什么意思?渣男!
“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聊?不是怕鬼吗?”许是怕我不啃走,郗阳吓唬我。“这儿,可不太适合人类活动。”
我倒是没害怕,但是觉得小百合好有意思,就点点头。
我俩去了三楼平台,东西两侧都有电梯,那儿平时没人走。
“怎么了?突然跑过来。”郗阳问我。
“没事。”看你不理我,以为你跟别人跑了,忘了你在工作,这理由可以吗?“就路过,看看你。”
“路过地下室?师兄去哪儿?上后厨帮忙了?”
我:“……”被发现了。他不是个法医吗?推理却不差,之前犯罪心理也展现过来,不是,警大的法医学科最近这么全面发展了吗?
“你想我?”
“啊?”
郗阳突然问我,还这么直接,我有点儿懵了。那会儿我还不太习惯他突然来一句小暧昧,现在有时候还会被吓到,比如他直接在我堂哥面前声讨我在浴室……以后再说吧!
总之,我懵了一下之后没回答,郗阳却不肯饶我。“堂堂一个副支队长,想老公都不敢承认!”
“我那是想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