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柔的抚摸上秦释桥的脸颊,轻声道:“若是你现在决定离开清虚门,转身投入我门,我大可放你一条生路,并亲自将你带在身边。凭你三灵根的天分,留在此地不出三百年便会耗尽寿命。但如说投靠我门,你不仅可以顺利筑基,甚至有生之年里金丹有望。”
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虽然我对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身份很好奇,但目前有比这更重要的事要处理。魔宗复兴的希望就在我的面前,时间刻不容缓。我给你片刻时间作出回答,若等我们来到夜澜大人身边之时,你还没有做出决定,我便当着他的面把你活活淹死。”
“诶——好坏啊,”秦释桥丝毫不惧,反问道:“为什么你说小夜是魔宗复兴的希望?他有什么特殊的吗?”
怀彩给了秦释桥一个耳光,轻轻的,仿佛如猫咪撒娇:“叫的倒是亲密,等夜澜大人入我宗门之后,你们两人之间的差距可谓是云泥之别。到时候可有无数实力高深的女子等着与夜澜大人义结金兰,远不是你可以攀上的关系。而我,才是最靠近他的一人。”
“我才不要去魔宗,要是我不辞而别,楚宁肯定会伤心的。”
秦释桥挑起眉毛,贴近怀彩面庞,仿佛两个至交好友轻声述说秘密。“比起提高修为。你还不如介绍一下魔宗有没有银发男子,我对那个还比较好奇一点呢。”
怀彩咯咯笑了起来,面色红润,媚眼如丝,她用长长指甲的手指戳了戳秦释桥的脑袋,道:
“你这个精神错乱的小疯子,究竟在肖想着什么古怪的念头,竟然连清虚门的楚宁也在你的妄想之中,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没有吗?好令人遗憾,我本来还准备去魔宗观光一圈,既然没有,那就算了。”秦释桥深沉的叹了一口气,不死心道:“既然没有银发,那白发有吗?再不行灰发也可以。”
怀彩见秦释桥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里,脸色也逐渐变得冰冷,一只手轻轻搭上了秦释桥的脖颈,尖锐的指尖划开一道浅浅的口子,这伤口一下子变得漆黑如墨,黑气不断肆虐其中。
换做是寻常修士,魔气一旦入体便会与灵气互相排斥。两股力量会在修士体内互相争斗,互相消耗,直到一方消失为止前都会给修士带来破膛开腹的痛楚,直到撕开他们的皮肤,破体而出。
但秦释桥眼睛都不眨一下,面色如常,道:“说起来小夜路上一直在强调要洗髓,我思来想去,他身上也只有这点是我所不知道了的。这就是你们想要的东西,你说我猜的对吗?你们要改造他吗?”
怀彩拢着那细细的脖颈,指甲上沾染的是一片漆黑。
此时秦释桥流下的已经全然不是正常的红色,而是稀稀拉拉的黑色流体,像是一道清泉倾泻而下,遇上布料却不沾染,她的衣服整洁,墨水般的血液滴在水潭中晕染开来,像是黑色的睡莲,却又比水更重,慢慢沉底。
“口无遮拦的小东西,看上去似乎已经没有值得活下去的价值了呢,你便在此沉底吧。”
“那我就是猜对了。”
怀彩歪了歪头,用一脸纯真的表情单手将秦释桥拎起。从夜澜的角度看去,就像是怀彩背对自己,将秦释桥扶了起来。两位女子的长发在小舟上摇摇曳曳,遮挡住了一切交锋和神情。
夜澜欣喜的挥了挥手,喊了秦释桥的名字。
“夜澜大人似乎很高兴的样子,我也一样,此时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待。”怀彩侧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夜澜,她们距离夜澜所在的灵树越来越近,不久之后夜澜便会看出不对劲。
她转头对秦释桥,目光如冰,道:“看你的样子也不配拥有遗言呢,就这么吊死好了,这就算是我给夜澜大人的第一个见面礼。”
然而一直镇定无比的秦释桥此时却暴怒起来,她强硬的掰着怀彩的手腕,脖颈在怀彩手中扭曲得咯咯作响,骨头互相碰撞。她一字一句道:
“不、许、学、我、的、口、癖!你竟然还一连说了两次!恶心!”
秦释桥一脚蹬向怀彩,怀彩理都不理,交手之间的一刹那就把她的腿折断。
怀彩冷笑:“无聊的把戏。”
她手中用力,只听“咔哒”一声,秦释桥的头颅便软软的垂了下去。
在夜澜震惊和张嘴欲呼的表情中,怀彩瞬间又变得笑容满面起来,她高举着秦释桥的身体,像是扔垃圾一样将她抛到一边,任由她漂浮在水面。
恍惚之间,风声作响。就在秦释桥的头颅倒折前,怀彩意识到秦释桥发出了一个单词,那词语与她先前未曾捕捉到的单词是同一个发音,如今她终于听到了。
夜澜在遥遥之外看懂了秦释桥的唇形,这是一个三个字的单词,在场却无人能够理解其中的含义。
二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