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莫急。”楚宁面对未知的敌人不敢轻敌,总得做好万足的准备。他拦下跃跃欲试的陈书瓶,催动手上符篆。
薄薄一张纸质符篆碎成点点灰迹象,随风而动,点在地上形成一道荧光的道路,向远处指去。
这追踪符甚是昂贵,凭借一块小小的衣角也可以正确追踪到其主人的痕迹,甚至可以蜿蜒数百里之远。给楚宁所用完全是大材小用,也许只是陈栋给楚宁炫耀所用塞到准备的储物袋中,只有一张,多了也排不上用场,纯粹是用完即止
楚宁指向地上预留的破碎衣角,道:“现场只找到这个线索,既然此人有可能被互相打斗的对方带走,那追踪这衣角也是没错的。”
荧光标记需要一段时间渐渐形成,令人紧随其后。陈书瓶道:“师弟,你觉得前方会有什么?”
“无非是心有歹意之人,又或者是配合良好、专门抢劫同期修士的惯犯。”楚宁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道:
“我怀疑这秘境中混有邪修,若是如此,那我们刚刚碰上的,可能就是案发现场。”
陈书瓶大惊,问道:“何处此言?”
楚宁紧缩眉头,道:“只是直觉而已,我看那漆黑闪电与袭击我那人的手中长刀上的淬毒气息相似,这是一种猜测。凡事总要往坏的那处想,以备所有的情况发生。”
陈书瓶看了楚宁一眼,道:“我记得你在凡间曾经身为侍卫,在家族中地位不高,危机四伏,若想活命变得小心翼翼,不得触犯族中任何一位贵族弟子的心意,否则便会被杖责,甚至丢掉性命。师弟的这种思考方法,这也是在那时候学会的吗?”
“环境便是如此,不得不如此。”楚宁说着,眼底稍微显露出一分温柔和眷恋,“但我并不是孤独一人,当时还有人庇护着我。”
陈书瓶表情欣慰,赞赏道:“先不论结果,师弟这种警觉的想法总是不错。不像我,我只擅长舞剑弄刀,不善于动脑。你我将来总是担任清虚门栋梁之人,而宗门的未来总是需要出谋划策,而头脑灵动之人。师弟将来必当大任。”
见楚宁神色稍显寂寞,陈书瓶以为是自己勾起了楚宁过去的伤心事,安慰道:“不必多虑,你已入仙门,自然超凡脱俗,不与凡俗有任何瓜葛。”
“不是这事,屏息安静。”楚宁面色沉静,似乎已经看到了这符篆指向的终点。
两人的视线被层层叠叠的杉树所挡,与其他地方不同,此处的空气追踪弥漫着一股发酵的气味,土壤发黑发硬,杉树树干略有腐烂之意,灵气尽失,树冠恹恹然垂下,树叶枯黄发脆,散落一地。
楚宁心中似有预兆,他与陈书瓶对视一样,都发觉了此地的不对劲。他们手扶在剑柄之上,楚宁拨开前方垂下的树冠,两人猛地激发起一道剑气,突入到杉树林之后,随即展开备战的姿态。
他们依旧扑了个空,他们所追击之人似乎是知道有人在身后追击着自己,只是在这里浅浅做一停留,似乎在逗弄他们,随即马上远去。
楚宁见追踪符在此地绕了几圈,仿佛可以看到对方嘲笑着自己两人,原地转了几圈以后又改变了一个方向,向树丛中离去。
楚宁见四周阴气四起,地面略有焦黑痕迹,而秘境中不应长有的黑色爬山虎盘绕杉树,杉树干瘪,爬山虎却饱满生动,根部伸出尖刺刺入树干,仿佛在汲取这片树林中的灵气一般。
楚宁心想:这秘境中果然有异,看这迹象,远不是少数几人所能够做出来的结果,更像是多人在这里布置良久,集体行动的成果。我们即将面对的对手数量将远超我等。
他走上前去,用手中冰剑砍下树干上紧紧吸附的爬山虎,见这奇异植物一动不动,用剑挑着放进玉盒,收入储物袋中。
楚宁问道:“师兄,你可认得这是什么?”
陈书瓶摇头,楚宁便道:“此地有异,我便留下证据,好给认识的人看看这是什么。”
陈书瓶便也学着他的样子,从地面发黑的地方拿了一些泥土,收了起来。
两人起身再次前进,陈书瓶亲眼见证了这诡秘之景,似乎已经隐隐印证了楚宁所说的邪修。心中不免有些发慌,但仍有跃跃欲试之情,好快一些与强大的邪修碰面,打上一场,为宗门斩妖除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