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声枪响,就在何德财几个儿子的扁担快要砸到陈干头上时,一旁的李广少和大兵立即用枪把他们打死了。
“娘希匹,就你们几个后生崽也敢对老子动武?!”陈干狠踢一脚趴倒跟前的尸体,命令李广少,说:“去,把何家族人全吊起来,吊到外面那颗梧桐树上。”
“是!”李广少领命,带几个大兵快步走了出去。
按照陈干的指示,六个当初打过陈老鳖的何家族人陆续吊到祠堂门口的梧桐树上,六个小姨太也不再审他们,全都齐刷刷地拿着文件夹站到一边。
陈干带领几个大兵走出祠堂,来到梧桐树下,随便问了句六个小姨太。
“审的怎么样?”
“都承认了,已画押。”一个小姨太向陈干报告。
陈干微微点头,望着六个陆续被大兵吊好的何家族人,说:“当日你们怎么虐打我爹的,老子今天就怎么虐打你们,现在也是大冬天了,老子就像当初一样,把你们这几个老畜生折磨到天亮。
“广少!”说完,陈干向李广少喊一声。
“到!”
李广少在梧桐树下的另一边指挥大兵吊打何家族人,听到陈干喊声,立即奔了过来。
“听着,把这六个畜生的衣服全脱了,只穿一条裤衩,再给老子往死里打,打晕了用冷水泼醒,直到把他们折磨死去为止。”
“是!”李广少敬个军礼,就欲退下。
“等等,还有,现在天色已经黑了,叫兄弟们准备吃的,见猪杀猪,见羊杀羊,今天我们在牛邙邨吃顿大餐。”
“是!”李广少再吼一声,然后传令大兵,“一营长,二营长。”
“到!”两个身穿中校军服的陆军军官立刻从大兵中跑过来。
“传司令军令,一营负责东村,二营负责西村,赶快给大伙准备晚餐去。”
“是!”
两个军官听完李广少传令,相视一笑,各自带领大兵奔东西两边村邻屋舍跑去,有如日军扫荡一般,村里的飞禽走兽立即被大兵端了,到处是鸡鸣狗叫,杀猪宰牛的声音络绎不绝,响彻山野。
“爹,你说句话呀?这不是土匪吗?”我实在看不过眼,向杨立人求救的语气喊道,“他这样做与何老贼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何老贼土老财他们再恶毒,当时也没杀了陈干一家啊。”
“嗯,是的。”杨立人对我微微点头,从祠堂门口来到梧桐树下的陈干旁边,说:“虎儿,可否借一步说话?”
“……”陈干打量杨立人一会,点头答应。
尔后,杨立人和陈干来到祠堂一角。
杨立人说:“虎儿,这事我看就到此为止吧,何家已遭到报应,你爹你娘,还有你姐,还有你那……”杨立人本想说“还有你那两个弟弟”,但到嘴边吞了回去,“他们都还要在牛邙邨生活下去,你是将军,如今有了大出息,若是这事传扬出去,你往后还如何在军中发展?听师傅的话,得饶人处且饶人。”
“师父,不是我不听你的,这六个何家族人,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二十年前,他们不仅虐打过我爹,事后他们全欺负过我,你是知道的,有几次我都差点被他们害死了,一次在水库旁边,他们当中有两个把我按进水里要淹死我,一次在山上,我砍柴,又有两个人不仅打我,而且抓毒蛇咬我,两次都是你老来的快,不然我早死了,还有,他们的儿子和女儿都曾欺负过我许多次,后来是你教了我功夫,他们才不敢再放肆。你知道的,我那时身上没一块好肉,不是被那个打,就是被这个掐,他们就是恶魔,我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收了他们。”
“是,是,当日他们确实错了,可经过你今日大整顿,他们以后也不敢了。”
“哎,没有以后了,开弓没有回头箭,今天就是他们的死期,师父,你不用劝我了,我决不答应放过他们其中任何一个,至于抓了老百姓的猪啊,羊啊,我会照价赔偿,一分不少算给乡亲们,刚才这样做也是一时气的,往日屈辱涌现心头,我实在是太恨了。”
杨立人不堪苦笑,无言以对,过后才说,“师父说不过你,这样吧,你教训几个老的就算了,小的还是看我的面上,饶了他们。”
杨立人无奈,心下决定,大人保不住,保小人,跟妇产科医生似的。
“哈哈,师父,这你放心吧,接下来等着看我好戏,我是你的徒弟,还没恶毒到那个地步,就像我表叔何玉春说的,冤有头债有主,我自有分寸。”
“哦,这就好。”杨立人虽然不知道陈干接下来有什么安排,但他了解陈干,因此心也一下开阔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