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县尊,明知道胡铭祥是自己儿子,还敢抓他?
胡惟庸对王廉,并没有什么好脸色。
王廉不以为意,悄声道:“还请胡大人借一步说话。”
胡惟庸没好气的冷声道:“有什么话就说,何须背着人?”
王廉心中颇为不爽,你胡惟庸的儿子不长眼,惹了不该惹的人,跟我撒什么气?
心中这么想,却不敢向胡惟庸表达,和声和气道:“是刚刚六爷的吩咐,胡大人真要我说?”
胡惟庸这才屏退下人。
王廉将朱桢的话,一字不落的讲了一遍。
胡惟庸登时就僵在了原地。
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震撼得无以复加!
朱桢的话语,如一记记重锤,狠狠砸在他心口,让他几近窒息,喘不过气来。
“京都城是谁的京都城?”
“小小的左丞之子,公然敢在京都城横行霸道,欺压百姓,眼里还有王法吗?”
这灵魂式的拷问,再加上如此大一顶帽子扣下来,胡惟庸根本接不住。
呆呆的站在原地良久,胡惟庸忽然大喝一声道:“胡铭祥在京都城仗势欺人,影响恶劣,着应天府衙门重打四十大板,以示惩戒!”
“王大人,还请你秉公处置,决不姑息。”
“下官遵命!”
王廉行了一礼,转身朝众衙役挥了挥手,面无表情道:“将人带回府衙,重打四十大板!”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胡铭祥大惊失色。
重打四十大板,这可是极重的刑罚,这不得被打个半死?
胡铭祥向来深得胡惟庸宠爱,根本无法相信,他爹会让人打他,还是重打四十大板。
哭天喊地的嚎道:“爹,我是你儿子啊!”
“你怎么反过来帮外人打我?”
“爹,你糊涂啊!”
胡惟庸听得不耐烦,挥手道:“赶紧带走!”
转身气急败坏的坐回马车。
回去的路上,胡惟庸破防了!
喃喃道:“好高明的六皇子!我胡惟庸认栽了!”
胡惟庸自然早已从家丁嘴里,知道了这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
说白了,过错方还是他儿子胡铭祥。
千不该万不该,仗着胡惟庸的权势,去抢朱桢的酱牛肉。
这就是横行霸道,仗势欺人的举动。
不过,胡铭祥打的只是店小二,低贱的商户。
虽然有错,只是小错。
不该挨这么狠的毒打。
如果朱桢不是皇子,而是哪家公侯的子弟,胡惟庸完全可以反告对方,因为对方更为霸道,更为跋扈。
最后两边都有过错,最多就是各打五十大板,一半一半,谁也别想占便宜。
但,偏偏朱桢是皇子。
胡铭祥冒犯了皇子,被打也就打了。
胡惟庸只能认错。
而且胡惟庸也做好了跟六皇子楚王朱桢认错,替儿子求情的准备。
到时候,朱桢总不至于继续揪着不放吧?
否则,胡惟庸只要找御史台,参朱桢一本,说他仗着皇子身份,欺压百姓。
他这个皇子,也不好过。
偏偏朱桢高明就高明在,没有表明皇子身份。
又完全不搭理胡惟庸。
这样一来,胡惟庸想求情,也没有门路。
至于说,一上来胡惟庸主动点破朱桢的皇子身份,那更不妥。
一旦自己儿子和皇子起冲突,消息做实了,传将出去,势必会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
他胡惟庸就会站在皇帝陛下的对立面,惹皇帝陛下不高兴。
所以,胡惟庸不可能主动点破朱桢的皇子身份。
胡惟庸最好的选择,就是不点破朱桢身份的情况下,向朱桢认怂示好。
将这事搪塞过去。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免了胡铭祥的四十大板,将其带回家处理即可。
现在六皇子楚王朱桢直接离开,让他自己看着办,其意思很明显,就是赤果果的威胁。
如果胡惟庸胆敢包庇自己儿子,就要自己考虑好后果。
这个后果,胡惟庸承受不起。
先不说他还只是中书左丞,这个副丞相的职位,就算他已经是左丞相,自己儿子在京都城横行霸道,仗势欺人。
那些御史一旦弹劾下来,他胡惟庸吃不了兜着走。
胡惟庸的前任中书左丞杨宪,就是因为一点过错,被胡惟庸和李善长弹劾,挨了陛下的屠刀。
眼下,他刚刚坐上中书左丞这个位置,更有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等着在陛下面前弹劾他,从而坐上他的位置。
再有就是,左丞相韩国公李善长刚刚致仕(辞官养老)。
左丞相这个百官之首的职位空了出来,李善长举荐的就是胡惟庸。
而这个左丞相的职位,还有一个最大的竞争对手,御史中丞刘基刘伯温。
御史中丞,同样是二品大员,负责监察纠劾百官。
胡惟庸要是真敢包庇儿子胡铭祥,正好落刘伯温口实,一弹劾一个准。
到时候,别说跟刘伯温竞争丞相之位,就是自己小命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
在这种关键时刻,胡惟庸决不允许自己犯错,哪怕一丁点小过错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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