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淳嘴角微微扬起，一头重重砸向地面，“臣谢主隆恩！”

“蓝玉上前听封！”

站在原地的蓝玉上前一步，躬身道：“末将在！”

“加封凉国公蓝玉为镇北大将军，他日领兵北上，平叛北元！”

凉国公神情激昂，跪拜在地，朗声道：“末将谢主隆恩！”

当初站队朱杞的，这次朝会之上，基本都将官位往上拔了一阶。

像礼部侍郎解缙这种识时务的，更是破格提拔，直接接手礼部尚书的位置。

不曾站队的，或者站太孙的。

朱杞也不是一味贬黜；

有能力的，不过降官，但不罚俸。

朱杞知道明朝的官吏有多难，这个弊端，迟早会整改。

只是不是眼下这个时候。

个别一些老顽固，比如原礼部尚书，就被削职为民。

······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朱允炆一路喃喃自语，神情呆滞。

身后跟着太子妃吕氏泣不成声。

“儿啊，大局已定，我们别去争了好吗？”

吕氏想要拽住朱允炆，但总是跟不上步子。

“不行！朱杞是乱臣贼子，怎么可以当皇帝！”

“孤才是大明皇太孙！”

“孤才是皇爷钦定的继承人！”

“怎么可以反悔的？怎么可以？”

朱允炆一路跌跌撞撞来到乾清宫。

一众宫女宦官正在乾清宫外的广场上打扫残骸。

众人见了朱允炆，没有人开口，也没有人下跪，更没有人喊太孙殿下。

不过个别重情的老宦官冲着朱允炆有些遗憾的点了点头，继而又埋头清扫，不再言语。

朱允炆神情恍惚，披头散发。

一袭凌乱的太孙蟒服杂乱不堪。

就这样，踉踉跄跄的闯进了乾清宫。

一进乾清宫，朱允炆看见洪武太上皇就扑通一声跪拜在地，哽咽道：“爷爷！怎么会！”

朱元璋此时躺在竹椅里，嘴里嚼着朱杞送给他的肉干。

看着孙儿朱允炆如此这般狼狈相，朱元璋心头一阵酸楚。

“娃儿，起来说话！”

不做皇帝的朱元璋此时更像以为慈祥的老翁，脸上总是挂着笑，几乎不再板着脸。

让一些常年伺候他的宫女宦官们惊叹，原来洪武爷也会笑。

朱元璋将手中的肉干递出两片给朱允炆，“尝尝，你九叔送的，味道不错。”

朱允炆跪在朱元璋跟前，没有起身，也没有去接朱元璋递过来的两片肉干。

只是抬头，直愣愣的看着朱元璋，双眸流泪，泣不成声。

“皇爷爷，为什么！我才是太孙！”

“我才是正统嫡系，我才是大明下一任帝王！”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

朱元璋看着跪拜在地的朱允炆，心中有些心酸，但也因为这孙子的权利欲望如此这般，而又有些心寒。

但总归是没有说些指责的言语，只是让他站起来说话。

“一个乱臣贼子，有什么资格当大明的皇帝？”

听到这句话，原本满脸慈爱的朱元璋当下脸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