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一阵喧哗吵闹落下;
朝中百官,十之六七占了左边朱杞一头。
其中不乏临时变卦,从太孙党中叛出者,但更多的还是凉国公蓝玉的旧部武将。
看着逐渐安静下来的朝堂,早已面色如纸的方孝儒只是紧紧的抓住太孙的胳膊;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太孙逃离朱杞的魔爪。
朱杞看向一众朝臣,嘴角微微扬起,转身欲迈上台阶。
可一步刚刚抬起,朱杞就听到身后有方孝儒咬牙切齿的喊骂声。
只见两鬓狭长的方孝儒,高抬食指,直指朱杞,怒急而斥道:“朱杞!你如何敢!”
“大明皇位,岂能儿戏!大明太孙乃先皇钦定,大势所趋,众望所归,岂可由得你胡来!”
朱杞一脚迈上台阶,转头看向方孝儒,邪魅一笑:“我如何敢?方孝儒,你以为你夜夜滞留吕氏寝宫的事儿,真就没人知道?”
“方孝儒,你身为一介辅政大臣,夜夜滞留后宫寝殿,做了什么,还需要我当着太孙的面,当着满朝文武群臣的面说出来吗!”
“我怎么敢?哈哈哈哈!本殿下乃是先皇血肉,太子早夭,国无君主,本殿下如何不敢?”
“到是你!方孝儒,你如何敢!”
“夜宿太子妃寝宫,矫造先帝遗诏,作为文臣,私下拉拢武将蓝玉,方孝儒,你可知罪!”
赵王朱杞,字字句句,掷地有声。
两鬓狭长的方孝儒,此刻面色一片死灰,浑身冷汗直流。
直觉殿下一百多双眼睛,就像一把把剜心的尖刀,此刻恨不得将他方孝儒千刀万剐。
这还不是让方孝儒最怕的,让方孝儒最害怕的,是来自朱允炆的质疑。
“方先生,九叔说的,都是真的吗?”
太孙朱允炆面色冷峻,双目直直地盯着方孝儒。
“老臣怎敢!太孙勿信谗言!”
方孝儒毫不犹豫,直接扑通一声跪拜在地,汗如雨下。
满朝文武见状,皆是一片哗然。
今日方孝儒若是不能给个说法,那可真就要定罪于他了。
方孝儒虽然为一介儒生,但也深谙官场之道。
此刻,无论他在解释什么,都已经于事无补。
他只是虔诚的跪拜在太孙朱允炆的脚下,一字一句道:“方孝儒可以对不起所有人,但方孝儒不会对不起太孙殿下!”
朱允炆只是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咳咳!”
一声清脆的咳嗽声从侧殿传来。
一袭穿着华丽,身韵姣好的年轻妇人缓缓走进大臣们的视线。
一时间
所有汇集在方孝儒身上的目光,当下便被吸走大半。
来人于大殿中央站定,先是对着玉阶之上的赵王朱杞,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拜见赵王殿下!”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传言和方孝儒行不苟事,有鱼水之欢的太子妃吕氏。
看到这一幕的大臣,都面面相觑,无人说话。
吕氏躬身一拜后,缓缓起身,继续道:“既然赵王已是选定帝王,那自然不肖分说。”
“只是登基就位一事,切不可如此这般,理应着手准备一番。”
吕氏说着,转身面向群臣问道:“诸位大人,以为如何?”
众人只是窃窃私语,有的悻悻点头,没有一致的应答。
“嫂嫂说得对,理当如此!”
朱杞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下台阶,一只手轻轻搭在吕氏的肩膀上,看向文武群臣,朗声道:“那就有劳凉国公领衔礼部、户部筹划此事,三日后,本殿下继位登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