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浑浑噩噩醒来,下意识环视了一圈,还没搞懂目前发生了什么。
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布置简单却温馨的小屋,有一男一女坐在一旁的桌上饮茶轻语,模样看上去极为眼熟。
男子缓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俩人是谁,然后猛地就从床上弹了起来。
“你们——!”
“呀,醒啦?”另一边有一个听上去更熟悉的声音传来,笑眯眯的。
男子偏头一看,是那个……
明明熟悉的很,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这个人的名字或者他们在哪里见过。
于是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个人和另外的一男一女打过招呼后消失在原地——好像还顺走了一杯茶。
坐在桌旁的少女转过身来,看向他的目光平和深邃,“你醒了。”
男子很小心地往后移了移,警惕道,“你想做什么?”
那样子就好像对面站着的不是个风华正茂的少女,而是什么恐怖至极的魔鬼一般。
思及男子醒来前对白琼言的印象和接触的结果,这个状态倒是一点也不让人意外。
“清醒了吗?”白琼言再次问了一遍,“清醒了的话就坐过来,我们聊聊。”
男子保持沉默,一动不动。
“我要请你过来吗?”白琼言微微扬眉,说着请字,语调却暗含威胁。
男子瞬间便被她说动,一个残影就坐到了桌子旁,坐姿极为规矩,“大人你说,你说啥我都听着。”
白琼言道:“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不用紧张。”说着,她指了指门外:“就是商议一下赔偿事项。毕竟你把我们的家园搞得一团糟。”
听到这话,男子神色愈发紧张起来:“……你、你要我怎么做?”
白琼言瞥了他一眼,冷淡道,“我对你没兴趣,不用这么看我。”
她这话说出来后,男子还没啥反应,倒是诺埃尔那边传来了“笃”的一声。
见白琼言关切看来,诺埃尔轻笑,“没事,放杯子的时候不小心用力过猛了。”然后神色自然地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白琼言也没有多想,颔首,目光重新一向那男子,“先说一下你的名字吧。”
男子道:“我叫池风,池塘的池,和我们老祖名字里的那个池——”
“好的池风,”白琼言面不改色地打断了他的话,“你现在看可以出去看一下,看看你对这里造成的破坏,然后给我一个你能接受的赔偿方法。具体怎么着在这之后再商量。”随即她笑了笑:“毕竟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是不是?”
池风被迫咽下了炫耀的话,一脸郁闷道:“我明白了。”
说着他转身出门瞥了眼,又极快地回来,随后不忿道,“不就那么点房子,一群蝼蚁——”他到嘴边的话还没说完,接触到屋内两人的目光,又下意识咽了回去,隐隐觉得自己闯了祸。
那两人的神色让他感觉大事不妙。
白琼言道:“我原谅你这一次。但下次在对灵域的居民有不尊重的表现……你不会想知道你要面对什么的。”
她的语气很是平静,甚至脸色也淡漠如水,没有丝毫动怒的感觉。
但男子却一点也不觉得她是在开玩笑。
毕竟昨天揍他的时候,她也是这个表情。
因此池风只好妥协:“我明白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更何况屋里的这两人实力远强于他,自然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池风还没傻到不分青红皂白去反抗。
“很好,”白琼言微微颔首,“那现在说一下你能接受的赔偿方法吧。”
池风直接哽住了,说不出话。
他什么赔偿方法都不能接受,甚至一点也不像赔偿。
不过是些修为低下的蝼蚁,在他眼里那是连炮灰都算不上的存在,怎么配让他去赔偿?就一个元婴期的还值得看重一些,其他的那些什么居民,哪里有被关心的价值?
但白琼言和诺埃尔的目光都移到了他身上,他只好强行让自己憋出几个字来,“……我可以帮他们恢复房子。”
白琼言笑了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诺埃尔倒是面不改色,不过眼神看上去也带着意味不明的轻讽。
池风有点傻眼了。
他都已经提出修复房子了,这两人还想让他干什么?
“看来你还不明白情况,”白琼言终于道,“这里已经不是你印象里的人界了,你仰慕的那个老祖喻思池,也早就陨落了。这里现在能做主的人是我。灵域不是弱肉强食的修真界,灵域内的每一个人都同样重要,明白了吗?”
后半句话池风也不知道听没听到,在白琼言说出喻思池已陨落这句话后,他就彻底呆住了,仿佛万念俱灰一般。
“……怎、怎么会,”池风喃喃,“老祖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