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达泽从来不怀疑梁耀的财力和眼光。
“不破不立,想要打败你的竞争对手,不仅需要在商业模式的做出革新,表面功夫也要做好。”梁耀环视了一眼这座6层楼高的宏大商厦,这样的商业大厦在19世纪中叶,毫无疑问是个奇迹,哪怕是在纽约这种高楼林立的大城市,超过5层楼高的大建也不多。
“我们必须修建一座更宏大,更豪华的商厦,才能吸引到更多的顾客。”
“你要是在纽约建商厦,我是不是也可以将我的餐厅开在你的商厦内?”伊丽莎白眼睛一亮。
“当然可以。”梁耀非常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斯图尔特的商场虽然很大,商品齐全,不过商场内并没有餐厅,顾客想用餐,还需要到外面的商店。
“我想纽约的各大报纸上很快就会出现关于你修建商厦的大新闻,斯图尔特如果知道会有您这样的对手,想必一定很后悔当初没有选择和你合作。”科尼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梁耀来到纽约的这些日子里,只要是被他盯上的产业,从铁路到黄金,就没有一个行业能够安生。
“既然你知道购物中心有利可图,为什么你在加州不弄一个购物中心?加州人的购买力可比纽约人强。”范达泽对此感到困惑。
“加州人均购买力确实要比纽约人更强,但加州人口太少了,整个加州的人口加起来还没有纽约市的一半。”
梁耀没在加州开设超级市场自然有他的考量,目前加州最大的两个城市,人口规模也没超过10万人,这样的人口规模无法支撑起一个大型的商场。
再者,他在加州掌握的产业已经足够多了,也需要给其他人留一条活路,留一些就业岗位给他们谋生,没有发财致富的机会,加州这个边疆之地是留不住人的。
“相比在圣弗朗西斯科和萨克拉门托两市开设购物中心,我更希望加州有更多的杂货商店,吸引更多的人到加州生活工作。”
“这就是你和我不同的地方,我只是一个商人,只需要考虑怎么挣钱,而你除了商人之外,还是一名政客。”范达泽带着些许的敬意说道,“就业问题,是政客才需要考虑的东西。”
梁耀一面走,一面观察着商厦内的商店和环境,一副巨大的肖像出现在了他眼前。
画像上画的是一名中年秃顶大胡子男人,梁耀的脑海里闪过一些美利坚伟人的画像,印象中,美利坚似乎没有这么一位中年的秃顶大胡子伟人。
“这画像上的人,是美利坚的哪位伟人吗?我怎么不认识?”
梁耀指着大厅墙壁正中的画像询问范达泽道。
“狗屁的伟人!”科尼不禁捧腹笑道,“画像上的这个家伙就是斯图尔特。”
“这位仁兄还挺自恋的。”
梁耀也没忍住笑了出来,将自己的画像挂在商厦内最显眼的地方,每天让成千上万出入商厦的顾客观瞻,确实有几分自恋的嫌疑。
“斯图尔特这个爱尔兰佬确实有些自恋。”范达泽说道,“不过他将自己的画像挂在商厦内,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希望所有人都知道这座斯图尔特商厦属于谁。”
同行都是冤家,1823年,20岁的斯图尔特拿着北爱尔兰老家继承的相当于5000美元遗产的巨款来到纽约百老汇大街开设纺织品店的时候,当时年纪和斯图尔特相仿的范达泽就开始和这个爱尔兰佬打交道,对这位同行的性格,范达泽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谈笑间,众人走到了一间礼帽商店,这家商店主要售卖各式各样的礼帽,其中以售卖羊驼毛制成的高端礼帽为主,除了礼帽之外,还售卖一些羊驼毛编织成的毯子。
伊丽莎白看着商店橱窗内精美的礼帽动了心,不由自主地走进这家顾客繁多的礼帽店。
利用透明的橱窗向过往顾客展示自己的商品,也是斯图尔特的创举。
这间商店的礼帽非常昂贵,贵到连伊丽莎白都觉得贵。
“这顶礼帽最多只值3美元10美分,在这里的售价居然是9美元50美分,冤大头才会买。”
虽然伊丽莎白对手里的羊驼毛礼帽非常满意,但她接受不了这个离谱的价格,还是恋恋不舍地将礼帽放回了橱柜,对梁耀说道。
“这里的礼帽不值的这个价钱,我们去隔壁看看,你的礼帽太旧了,你还要经常参加各种应酬,也是时候换一顶新的礼帽了。”
就在此时,另一名顾客也觉得这个价格非常离谱,大声朝店员嚷嚷道:“你们这是专门宰客的黑店吧?就算是在巴黎的香榭丽舍大街,同等质量,同等材料的礼帽也不过21金法郎(约4美元,1美元约等于5.1826金法郎)!”
“这位先生,我们商店的标价童叟无欺,如果您买不起的话,请移步其它的商店。”商店的店长以十分嫌恶的表情看向那名大声嚷嚷的顾客。
一副要买买,买不起就滚蛋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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