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riet左右张望了一下,Rona和Hermes也被分配到了同样的任务,他们拎着一堆水壶锅子站在帐篷的旁边等着,罗伯茨先生只给了他们一张地图,因此他们两个只能跟着塞德里克一起走。
“我也来帮忙好了,”Harriet说,接过了塞德里克手上的一个锅子,又拿起了地图,“我看看,水龙头在我们的西边,那就是往这边走了……”
在Harriet的指挥下,四个人向营地的西边出发了,Harriet以前从未见过来自世界各地的这么多的巫师,塞德里克和Hermes是非常好的向导,他们两个就像把图书馆吃进了自己的肚子里似的,一路上非常娴熟地向Harriet和Rona介绍着他们沿途看到的景象。
“我想那些巫师来自于非洲的瓦加度魔法学校,”塞德里克指着三个围绕着一块巨大的面鼓的非洲男巫说道,他们身旁燃烧着紫色的旺火,上面似乎在烤着野兔一样的东西,闻上去令人食指大动。
“我听说他们很长一段时间以来都不需要使用魔杖来施展魔法,“Hermes说,对于终于有一个能够真正明白自己在说什么的同伴兴奋不已,“我觉得那实在是太酷了——想想看,在挥手之间就能够施展出精妙的魔法,不需要依靠任何工具。”
“我倒是觉得有根魔杖会更好,”Rona不以为然地说道,“想想看,要是我只是想揉揉鼻子,却不小心把自己的头发变没了怎么办?”
他们继续往下走,发现自己似乎来到了美国巫师的领地,他们的麻瓜装扮可比英国巫师地道多了,不过Harriet怀疑他们平日里说不定也很少做正式的巫师打扮。在一间装扮得绿意盎然的帐篷前,Harriet看到了一个很眼熟的,有着长长的金黄色头发的姑娘坐在草地上,她正在跟一个与她差不多年纪的男孩交谈甚欢,Harriet感觉自己像是在霍格沃茨的什么地方见到过她,经过的时候,一些奇怪的字眼,譬如弯角鼾兽,还有毒角兽这样的词语飘进了Harriet的耳朵里,但她完全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紧挨着美国巫师们的营地的是保加利亚巫师的地盘,他们四个刚走进去,Rona就激动地尖叫了一声,差点把手上的锅子水壶都摔到地上去。Harriet只看见成百上千个阴沉的脸庞在向她眨眼,保加利亚人似乎把威克多尔·克鲁姆当做是自己的魁地奇球队的吉祥物和代表一般,在自己的帐篷上挂满了相同的招贴画。
“不知道他们从那里弄来的这些招贴画,”Rona眼巴巴地看着那些帐篷,“也许我们可以弄一张挂上,实在不行,我不介意去问问那些保加利亚人卖不卖这些招贴画,我敢说他们的帐篷里一定有多余的……”
“我以为我们支持的是爱尔兰国家队。”Hermes说,Harriet不知怎么的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一丝不满。
“我可以在他的周围挂上绿色的四叶草呀,”Rona说,“反正我支持的是克鲁姆,不是保加利亚国家队。”
“我可看不出什么区别,”Hermes冷冷地说道,“再说了,你看上这家伙什么了,他的样子太阴沉了,他的眉毛恐怕比他的大拇指还要粗——”
“我倒是觉得他长的很好看,”Rona说,她的眼珠子似乎都粘在那些帐篷上了,Hermes显然注意到了这一点,脸色也愈发难看起来,“再说了,当你看到他在球场上的样子以后,你就不会再去在意他的长相了——他是我见到过的最出色,最天才的魁地奇球员,而且他才十八岁,你能想象吗?等着吧,我们今晚就要见到活生生的他了。”
“哼,”Hermes非常不屑地用鼻子表达了他对克鲁姆的不满,“只会在天上飞来飞去有什么厉害的,我敢跟你打赌那家伙的脑子说不定还没有一颗金色飞贼大,他看上去就像是被人在眉毛上打了一拳的高尔骑到了扫帚上去似的。”
这话Hermes说的太过分了,Rona登时气得满脸通。有那么一瞬间,Harriet几乎都能看出来她的脑子中正在衡量究竟用左手的锅子给Hermes来一下划算,还是用右手的大水壶给他来一下爽快,但是最后,Rona只是狠狠踢了Hermes小腿肚子一脚作为报复。Hermes尽管眼泪都疼得流出来了,还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向前走着。
“他们两个总是像这样相处吗?”塞德里克特意落在后面,小声地问Harriet道,“那一脚看上去踢得可狠了,我们需不需要说点什么?”
“别担心,”Harriet也小声地对塞德里克说道,“我想她已经手下留情了——至少她没动手,要知道,克鲁姆大概是Rona现在在世界上最喜欢的人了。”
真倒霉,Harriet最后那句话不小心说得大声了一点,Hermes的脸瞬间就黑了,一直等到他们轮上打水的时候,Hermes看起来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焉不拉几的样子,结果就是Rona转身来接他打好水的锅子的时候,他手松的太快,Rona没握住,咣当一锅水全洒在了Rona的身上。
“Hermes·Granger!看看你干的好事!”Rona愤怒地吼了一声,所有在排队等着打水的巫师都轰然大笑起来,Hermes如梦初醒,惊慌失措地跳了起来,一边连连道歉,一边从兜里掏出魔杖,准备替她清理一下,塞德里克见状赶紧把他们两个拉到了一边。
“别在公共场合施魔法,这样太显眼了。”他轻声说,指了指不远处几个正在看热闹的麻瓜营地管理员,“不然你们会给Rona的爸爸惹上麻烦的。等回到帐篷再说。”
Rona低头看了看自己,她从胸前一直到裤脚的衣服全都湿透了,长到腰间的头发也成了一咎一咎的,狼狈得不行,她为难地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又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麻瓜,塞德里克见状便脱下了自己的帽衫,露出他里面只穿了一件白色短袖T恤的精壮身材,好几个站在一边女巫都发出了啧啧的赞叹声,就连Harriet也觉得自己一瞬间仿佛心漏跳了一拍,她假装咳嗽,把脸扭到一边去了。
“把这个套上,”塞德里克对Rona说,“我们回去的路上都会提着水,裤子湿一点也没人会在意。”他顺手从Harriet的手上把地图拿了过去,在上面用手指为Rona比划着,“如果我们能穿过这个营地,那么我们走回去的时间就能缩短一半,放心吧,我想大部分人不是忙着跟熟人打招呼,就是忙着生火,做饭,搭帐篷,没人会去留意你的衣着的。”
Rona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于是他们走上了一个跟来时不同的方向,Harriet除了知道扎营在这一块的巫师应该也来自欧洲以外,别的就难以看出了,他们虽然都在相互交谈,但是说话声音并不大,她听不出他们到底在说什么语言。并且,这些巫师虽然都作麻瓜打扮,却颇有一种精致入时的味道,几乎所有她眼角余光瞄到的女巫似乎都画着漂亮的妆容——而这在霍格沃茨是很少见的。
她还在四处好奇地打量着,就听见塞德里克突然开口了,“这些都是布斯巴顿魔法学院的学生,”他说道,“我在他们的帐篷上看见了他们学院的标识——这些巫师还挺低调的,不像那些美国巫师,似乎恨不得把他们的学院名称做成烟花发射到天空上去。”
Harriet觉得这个名字听上去异常的耳熟,而这时Rona停下了脚步,她的嗓音完全变了,听上去就像一只愤怒的母猫,“布斯巴顿——你刚才说这里是布斯巴顿魔法学院的学生的营地?”
“Bonjour。”一把清脆的女声在他们身边响起,声音的主人是一个Harriet平生见到过的最美的姑娘,她有着一头长到腰际的瀑布似的银色头发,湛蓝色的大眼睛。她正朝着Harriet一行人微笑着,两排洁白整齐的牙齿闪闪发亮。她的个子很高,甚至比Rona都还要高出一点,穿着一条非常好看的麻瓜女孩裙子,此刻哪怕就是秋·张——Harriet发自内心地认为是霍格沃茨最好看的姑娘——站在她身边,也会立刻黯然失色。
“Ermes,”她按照法语的发音喊着Hermes的名字,她的英语里也带着一丝俏皮的法国口音,“想不到能在这里见到你,真是太巧了。”
Hermes从发尖到脚趾头都似乎红透了,看上去就像刚从地里|拔|出|来|的红萝卜一般,他赶紧把手里的水壶和锅子放下,又使劲在牛仔裤上擦了擦自己的手,走上前去轻轻地拥抱了一下那个女孩,她隔空在Hermes两颊上亲了两下,才笑意盈盈地放开了他。
“这是芙蓉·德拉库尔,”Hermes清了清嗓子,向其余三个人介绍道,“我去年在法国度假的时候认识的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