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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番外—Emerald(2)

布莱克第一次袭击霍格沃茨的时候,德拉科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盯着他面前的南瓜派,父亲的最新来信摧毁了他所有可能有的胃口:巴克比克的案子进展顺利,在阿尔巴尼亚搜索黑魔王的过程也在层层推进中。他每晚临睡前向梅林祈祷他父亲诸事不顺的愿望落空了。

帕金森一如既往地坐在德拉科身边,向他倾诉着她不值一提的生活,最后她不满地喊了德拉科一声,指责他没有专心听她说话。

“所以我就觉得,我不应该使用那种功效的洗发水——德拉科,你在听我说话吗?”

德拉科“啊”了一声,茫然地抬眼瞥了她一下,他本来想敷衍她一句,她毕竟仍然是他现在继续维持一种待在斯莱特林集体中的假象的一枚重要的棋子,他目前还不能失去她。

就在这个时候,德拉科看见一脸惊慌失措的Emerald冲进了教职工的桌子,她身后跟着塞德里克。

帕金森的话一瞬间好似变成了耳旁飞舞的苍蝇的嗡嗡声,所有喧闹,所有事物,都变成了模糊的色块,德拉科呆呆地注视着前方,他看见塞德里克将他的袍子披在Emerald身上,他的Emerald,还对她露出了他那招牌一般的万人迷笑容。

那一瞬间,德拉科只想站起来,在全校师生面前疯狂地亲吻潘西·帕金森,只要Emerald会看过来,然后被眼前这一幕刺痛。最好越痛越好,如果可以把她的心击成碎片——就像他现在的感受这样。他愿意吻遍全校的女生,他甚至愿意去亲吻一只蟾蜍,只要有相同的效果——

但他只是僵硬地坐在座位上,面无表情地地目送着Emerald披着塞德里克的袍子离开了,他放在餐桌上的双手甚至没有颤抖,当Emerald消失在礼堂的侧门以后,他扭过头,对潘西·帕金森展露了前所未有过的甜蜜的笑意。

“你想跟我说什么?”

他很庆幸邓布利多这时站起来向大家宣布,小天狼星布莱克闯入了学校。

整个礼堂都陷入了热水沸腾一般的恐慌之中,潘西·帕金森尖叫着跟其他几个斯莱特林的女生一起跳了起来,其他学院的几个一年级新生立刻哭了起来,还有一些学生试图向礼堂外面跑去,场面霎时间变得一片混乱,各个学院的院长不得不迅速离开教工餐桌去安抚自己的学生。

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在害怕什么,德拉科冷笑着想着,你们当中有谁见识过真正的恐惧吗?小天狼星布莱克算什么,他不过是他未来会一起共事一主的同事罢了。他收起了自己讨好的表情,狠狠用叉子挖了一大坨南瓜派,送进了嘴里。

那南瓜派一点味道都没有。

等到拿睡袋的时候,德拉科刻意拖拖拉拉地落在了最后。果然,等轮到他领睡袋的时候,斯莱特林已经圈好了自己睡觉的场地,而那不出意外没有他的位置,高尔和克拉布给他预留的位置早就被高年级的斯莱特林学生不客气地霸占了。德拉科满意地笑了笑,抓起睡袋就向礼堂最偏僻的角落走去,他最近神经绷紧得太过了,他太需要一个能够稍微放松的夜晚。他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他的父亲嘱咐了高尔和克拉布来监视他。他最近一直在他们两个面前掩饰的很好,从来没有跟他的Emerald说过话,果然父亲这一次的来信中语气就温和了不少,还给他寄来了糖果。

但是那个喜爱甜食,还曾经被Emerald取笑的男孩已经消失了,而他父亲还未意识到这一点。

德拉科把睡袋铺在地上,钻了进去,硬邦邦的地板膈着他的背,他根本睡不着觉,只能侧身躺着,静静地瞟着头顶上反射着璀璨星空的礼堂天花板。就在他迷迷糊糊,有些将睡未睡的时候,他听到一阵脚步声,有谁低声说着什么,接着一个睡袋铺在了他身边。

德拉科有些不悦,往前挪了挪,只想离那不知名的人越远越好,然后他就听见了一声细声细气的“谢谢”。

德拉科愣住了,那是Emerald。

他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如同百合花一般的香气,他能感受到隔着两层睡袋传来的她的体温,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在耳中如同雷鸣一般撞击着。他不知道他在黑暗中僵硬着身子躺了多久,也许只有几秒,也许有几个小时,也许有一千年,然后他倏地转了过去。

她那双翠绿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仰着头看着德拉科,原来她还没睡。他的嘴唇与她的额头中间只隔着两个手指距离,如果他愿意,他只要往前挪一点,就能够吻上去。

他能感觉出她十分地害怕,天知道此时此刻德拉科·马尔福也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勇敢的人。

“马尔福?”她用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喊着,他没有回应,他在努力收敛他所有不应该流露出来的情绪,但德拉科想他可能失败了,他从来没有在这么近的距离注视过他的脸,她长而细软的睫毛,她温柔的双唇,她美丽的如同翡翠一般的双眼。德拉科搜肠刮肚地想要说出一些恶毒的话,什么都可以,只要能让他自己冷静下来,这是他最擅长的事情,不是吗?

然后他看见了从她脖子边上漏出来的一点黄色,她还穿着迪戈里那个小白脸的校服长袍。

德拉科感觉似乎脸上突然挨了一拳。

“你的男朋友把你照顾的不错。”他轻声说,这句话出乎意料的效果明显,他能看到痛苦一分一分地爬上她的眼眸。就是这样,他内心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呐喊,讨厌我吧,恨我吧,不要再试图接近我了。我们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一路人的,Emerald。

而现实是,他掐紧了双手,才能忍住不去问问她,你还好吗?

她闭上了眼睛,有好几秒没有说话,他隐约期待着一场没有声音的争吵,可她只是隐忍地看了他一眼,“晚安,马尔福。”她说,似乎就要转过身去。

毫无预兆的,德拉科突然就喊了她一声。

“Harriet。”

她的双眼腾地瞪大了,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德拉科知道,从今往后,不会再有哪一刻,就如同此刻一般,是再完美不过地亲吻她的额头的时机;而他不知道,她还能在这个世界上活多久,他是否会在今后的几十年中,日复一日地后悔着这一时刻。

母亲的话又在他脑海中响起,“为了这么一个女孩而抛弃你的家人是再愚蠢不过的做法,德拉科,你必须以家族的利益为重,想想你的父亲为这一切付出了多少,想想如果这一切成功了,马尔福家族会获得怎样的荣誉。”

于是德拉科到了嘴边的一句“请你千万不要傻到独自一个人就去找布莱克”硬生生地拐了个弯,成了“你可千万别单枪匹马就想着去找布莱克”。

她愣住了,几秒钟以后,她才小声说,“我为什么要单枪匹马去找布莱克。”

“大难不死的女孩,却怕了神秘人的一个手下,这名声传出去可不大好听。”德拉科也不知道这句话怎么冒出来的,他明明想让她不要逞强,不要被自己顶着的救世主的光环所累。

“我不在意这些,马尔福,我在意的是,你是否还希望成为跟你的父亲不一样的斯莱特林。”她咻咻地说着,双眼里又绽放出那种光芒,就跟她第一次骑上扫帚的时候,向我直冲过来的时候的眼神一模一样,“帮助我,别让你父亲打赢巴克比克的案子;帮助我,就像去年一样,你可以成为我们当中的一员的,帮我一起抓到小天狼星布莱克……”

“你为什么不邀请你的男朋友塞德里克·迪戈里呢?”他冷笑着说,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怒气,我只知道,如果这样伤害她就能把她推开,如果这样就算达到父亲的要求——

“我明白了,马尔福。”她看着德拉科,眼神中多了一点不屑,“你知道吗,多谢你的提议,也许我会的。”

她转过身去了,他没有挽留,他本就不该挽留。

但德拉科那天晚上翻来覆去就只想着一件事情,那就是她没有否认塞德里克是她的男朋友。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是验证了德拉科的想法。

就好像在一夜之间的功夫,迪戈里和Emerald就成了所有人讨论的话题:他们是不是一对?他们是不是在一起了?迪戈里是对Emerald情有独钟还是一时的新鲜劲?Emerald是不是跟迪戈里在图书馆里约会?

就连潘西·帕金森也在没完没了地跟她的朋友讨论大难不死的女孩与霍格沃茨第一美男交往的八卦,声音大得已经躲到房间另一边的德拉科都能听到,他已经有几次气得想要把书砸向房间的那一角——你们花了几个小时讨论这两个人交换外套的细节,还有在图书馆约会的场景,居然还不能在他们是否交往这件事情上下一个是或否的结论。他在公共休息室里忍受了你们宛如酷刑一般叽叽呱呱不是为了听见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然而德拉科并不能展现出任何一丝一毫他的焦躁,高尔和克拉布就像两只饥饿的胡狼一般日夜贪婪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任何风吹草动都会立刻被上报给他的父亲,他只庆幸上次礼堂里Emerald就睡在他身边的事情没有败露在这两个兀鹫面前。

除了不跟以沙比尼为首的那一群斯莱特林——或者干脆就是大部分斯莱特林的学生——玩在一起以外,德拉科在所有的日子里都表现的很正常,就连听说了迪戈里莫名其妙地生了一场大病住进了校医院,他都能不

显露出除了微微抽动的眉毛以外的欣喜若狂。

他暗自希望迪戈里会病重到无法上场比赛的地步,最好病到不得不回家休养的程度——然而事与愿违,周六他看到迪戈里意气风发地冒着大雨从更衣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倾盆大雨和就像要刮走人一层皮的狂风丝毫无损他的帅气与潇洒——气得差点自己给他下一道恶咒。

比赛开始以后他就看不到Emerald和迪戈里了,这样也好,反正大部分斯莱特林都对这场兴趣缺缺,他阴沉着脸坐在大家中间一点也不突兀。虽然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一向是死对头,但是这场比赛绝大部分斯莱特林的学生都认为赫奇帕奇的赢面很小——赫奇帕奇的球队今年才被迪戈里组织起来,无论是默契程度还是技术层面都不如身经百战的格兰芬多队,关键只是Emerald和迪戈里谁先抓到金色飞贼罢了。在这之后斯莱特林与拉文克劳的赛事,以及再往后的那场对决,才是斯莱特林的学生更加在意的比赛。

德拉科几乎是悠闲地倚靠在座位上,他在静静地等待着Emerald从迪戈里的鼻子底下抢到金色飞贼的那一刻,他在静静等待着迪戈里垂头丧气地落在场地上的那一刻,他在静静等待着迪戈里狼狈得像一只落汤鸡一样黯然神伤地离开场地的那一刻。

但是他没有等到。

他等到了一个从空中笔直地向下坠的身影。

那一刻,德拉科以冲刺般的速度翻越过他面前的一层层座椅,他推开惊叫着四散逃开的人群,他直接从一层楼那么高的台阶上往下跳,他就像一个疯子一样地向场地上飞奔而去——

但是还是迟了一步,还是被抢先了。

那个鲜黄色的模糊影子飞速地从风暴间蹿下,就在他面前五米远的地方,接住了Emerald。

准确来说,不是接住,他只是延缓了她坠地的那一下冲击,却没能及时抱住她,Emerald从他的臂膀中滚了出去,昏倒在泥地里。

在德拉科的头顶上,邓布利多愤怒的声音盖过了隆隆的雷声,震得他耳朵轰鸣作响,教师们正在驱逐摄魂怪,是它们的出现害得Emerald从扫帚上滑落了下来——

只是五米的距离,德拉科却不得不停下了步子。

没有第二人知道Emerald此刻在经历怎样的痛苦,德拉科心中有一种奇怪的笃定,那就是除了他,没有人知道Emerald会在摄魂怪接近她的时候听到自己母亲的惨叫——哪怕是Weasley和Granger。但是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不能守在她身边,安抚她的痛苦的人。

他向后退了两步,转身跟着人群向外跑去。

“跑的挺快啊,马尔福。”他经过沙比尼的身边的时候,后者讥讽地看着他说,“怎么了,那些摄魂怪没吓得你尿裤子吧?”

“你该庆幸现在在下雨,沙比尼,这样大家根本看不出来你的裤子是因为什么湿的,”德拉科冷冷地回答道,“我只是很讨厌,非常讨厌摄魂怪罢了。”

“我们明年还能再赛一场。卢平教授答应教会我如何击退摄魂怪的咒语。所以,哪怕下一年摄魂怪还驻守在学校,甚至是来到了场地上,我们也能堂堂正正,没有任何干扰的来一场势均力敌的比赛了。今年这场比赛,你们赢得漂亮,赢得厉害,但是没有体现出我与你之间的水平高低——那就只能看下一年的比赛结果了,怎么样?”

“好。我们明年再赛。”

“说到比赛……Harriet,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扫帚要怎么办?如果我们输给了拉文克劳——并不是说我希望这个结果的出现,只是假设,那么格兰芬多就能继续比赛,那你就必须要……我个人推荐光轮2001,它的稳定性和加速性能平衡的比光轮2000要好,而且——”

“我不想跟斯莱特林的魁地奇球队使用同样的扫帚。”

“那你的训练该怎么办……是这样的,Harriet。我的父亲计划在圣诞节前后给我买一把新扫帚。你知道,我使用的跟你是一样的光轮2000型号。因此,在我的新扫帚到来以前,如果格兰芬多的训练没有跟赫奇帕奇的训练相冲突,那么你可以使用我的扫帚进行训练,我会给你一把赫奇帕奇更衣室的钥匙,这样你就可以去我们的更衣室取扫帚了。等我的新扫帚到了以后,如果你还没下定决心要买什么型号的新扫帚,你可以直接拿我的扫帚去用。”

好不容易用与潘西·帕金森约会作为借口摆脱了高尔和克拉布,又想尽办法贿赂了一个斯莱特林一年级的新生引开庞弗雷夫人的注意力,德拉科倚靠在病房的墙上听了一会,终于下定决心站了起来,将手上因为紧紧攥着而有些变形的卡片丢到庞弗雷夫人的办公桌上,然后离开了校医院。

看来他不会再是那唯一一个知道Emerald和摄魂怪的真相的人了。

他发誓不想再看到她。

他发誓不会再管她的事。

他疲惫又绝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守着自己心里那一点点因为Emerald而冒出来的,可笑的,滑稽的,想要走出自己的道路的想法,变得越来越艰难了。

随着巴克比克的案子的顺利进行,他的父亲一点一点夺回了他在霍格沃茨的话语权,他就像一条毒蛇一样游走在学校的各个董事之间,用花言巧语或诱骗或胁迫或贿赂地让他们看到邓布利多管理下的学校的漏洞,缺陷,危险。

在阿尔巴尼亚的搜寻也在稳步进行中。

他的父亲甚至在信中透露了他准备同步开始寻找黑魔王昔日失散的忠心食死徒的计划。

德拉科知道自己应该为这些事情高兴,这意味着马尔福家族的一步步壮大,这意味着他父亲的计划在一步步实现,他的父亲也在期待着这些事情能带回他昔日的好儿子;带回那个还不曾与救世主一起冒险过,同生死过的德拉科·马尔福;带回那个总有一天会接替他的父亲在黑暗势力地位,总有一天淡金色的头发在时间的流逝中慢慢褪色成银金色,成为第二个卢修斯·马尔福的灰眼睛少年。

为此,德拉科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留在霍格沃茨过圣诞假期。

他害怕,在那长达一个月的假期中,无数觥筹交错,刀叉轻撞,虚情假意的家宴之间,他会一抬头,就看见一个二十几年以后的自己,坐在餐桌的另一头,日复一日吹嘘着似乎唾手可得的无与伦比的财富,荣耀,权力,力量。

学期结束前最后一次准许去霍格莫德的那一天,他在邮局寄出了明确表示不会回家的信件。之后,他一个人冒着大雪,漫无目的地在村庄小路上散步着;因为知道Emerald不能去霍格莫德,高尔和克拉布这一次没有跟来,他们嫌下着暴风雪的霍格莫德太冷,宁可待在温暖的城堡里大吃大喝。

不想遇见斯莱特林的学生,德拉科专门往偏僻的地方走,在风雪中穿行了半个多小时,他的头发,斗篷,靴子,全被刷成了白色,远远看过去,他就像传说中生活在雪山上的雪人一样踏着厚厚的雪在半山腰上彳亍着。他享受着这样的时刻,就算是这样寒冷,孤单的瞬间,也比他回到城堡以后要面对的生活好的太多。

他开始考虑他是否应该放弃那现在看来近乎是幼稚的坚持。

就在这个时候,两道身影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火红的头发在雪地里简直就跟黑夜中的火把一样突出,那是韦斯莱家的两个双胞胎,他们像是在追逐着什么似的,一路冲进了树林,在他们身后的不远处,还有一个若隐若现的红发在树林间跃动着,德拉科估计那应该是Weasley。

无论这几个人到底在干什么,德拉科心里清楚这一定跟Emerald少不了干系。

他本可以一走了之,他本可以置之不理。

但他最后还是站在树丛之间,默默地看着他的Emerald跪倒在林中的一片空地上,就像一只受伤了的小鹿一样呦呦哀鸣着。

他跟她之间只相隔五米,还是五米,只有五米,他还是无法再前进一步。

这样的圣诞宴会无聊至极。

特别如果被迫要和两个在监视你的傻子坐在一起,不远处还坐了几个大呼小叫的格兰芬多的时候。

Emerald走进来的时候,德拉科正盯着天花板发呆,他以为她不会来的,毕竟整一个圣诞假期,他从未见到她下楼吃饭,图书馆也没有她的借阅记录,她好像下定决心要将自己闷死在格兰芬多塔楼里一般。

德拉科知道这肯定跟她那天跪在雪地里呜咽着痛哭有关,然而,他并不知道为什么。

对他来说,唯一合理的解释只有一个,她得知了小天狼星布莱克就是她的教父的真相。除此以外,他想象不出还会有什么事情能够如此打击到坚强的她。

可是当他收回了放空的思绪,准备开始捱过这注定是折磨的圣诞宴会的时候。

Emerald就站在他面前,然后她拉开椅子,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当韦斯莱双胞胎当中的一个说迪戈里送了Emerald一把光轮2000作为圣诞礼物的时候,德拉科才开始真正地将注意力放在这场宴会上。

他当然注意到了Emerald什么都没吃的举动,但是他不敢确定这是因为雪地里的事件,还是单纯不想在他的面前暴露自己不雅观的吃相的顾虑。他能强迫自己不去在意这件事,但是他没法强迫自己不去在意圣诞礼物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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