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还会详细你吗?”Harriet怒吼道,“我早该知道的,斯内普在课堂上就一再强调过狼人是绝不可相信的生物——Hermes,放开我!”
“Harriet,你不相信卢平,但是你相信我吗?”Hermes放开了她,但是他镇定,并且——带有某一种Harriet说不出来的气势——地看着她,“你只要告诉我,你相信我吗?”
“这跟现在的情况——”
“你相信我吗?”
“我,我当然相信你——”
“那好,”Hermes深吸了一口气,“那让我来告诉你,他们想要告诉你的真相。”
房间里静默了几秒钟。
小天狼星布莱克率先开口了,“你不懂,”他表情扭曲地看着Hermes,“你怎么可能知道,你永远也不会明白事情背后的真相……”
“让Hermes说完他要说的话。”卢平轻轻地扯了小天狼星布莱克的袖子,或者说就是一块挂在胳膊上的破布,“Harriet现在只可能听的进去他说的话。等他说完了,你再补充也不迟。”
“等他说完了,你们两个都会被交给摄魂怪!”Harriet响亮地说道,“我不会听你们两个人要说的任何一个字。”
“Harriet,”Rona说话了,尽管她听上去仍然很虚弱,“你先听Hermes要说什么吧。”
Harriet看着歪坐在床上,脸色苍白的Rona,咬牙捏了一下拳头,最后还是一言不发地走过去坐在了她身边。
“我要承认,我确实只知道一部分的事实。”Hermes开口了,“我知道小矮星彼得没有死,我知道他是一个阿尼马格斯,我也知道小天狼星布莱克真正追捕的人是小矮星彼得,而非Harriet。”
小天狼星布莱克跳了起来,Harriet已经听过这段声明的前半部分了,因此远远没有他看起来的那样震惊,更加没有他脸上突然爆发出来的那种兴奋,“你是怎么知道的。”他专注地看着Hermes,“了不起……”他低声称赞着,“了不起……”
“我一直有隐隐约约的感觉,但是我真正开始怀疑这件事情,是在Harriet告诉我,她在活点地图上看到了彼得·佩德鲁的名字的时候。”
“那张地图在撒谎!”Harriet说。
“不,Harriet,这张地图永远不会撒谎。”卢平说道。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就是地图的绘制者之一,”卢平说,“我,你父亲,小天狼星布莱克,还有小矮星彼得,我们就是月亮脸,尖头叉子,大脚板和虫尾巴,”他看了Hermes一眼,“不知道这一部分你得知了没有?”
“没有。”Hermes非常痛快地承认了,“我以为地图只是霍格沃茨过往的学生留下的一件精妙的魔法产物罢了——但是我知道一点,这件魔法产物被设计出来的目的就是如实反映霍格沃茨校园内发生的事情,在这个前提下,这张地图不可能隐瞒,篡改任何出现在这张地图上的人名,所以我知道,Harriet看到的一定是真的。”
“那之后呢?”卢平问,“你是怎么猜出它是一个阿尼马格斯的?”
“斑斑。”Hermes只说了两个字。
“什么?我的老鼠?”Rona有气无力地嚷嚷开了,Harriet确定如果她此时不是脑袋上被撞了一下,她大概早就跳起来了,“这不可能,Hermes——”
“让我说完,Rona。”Hermes坚定地说道,“我是在斑斑失踪的那天察觉不对的,床单上那么多血究竟是哪里来的?我问自己,一开始,我以为也许是帕瓦蒂或者拉文德來月经了,把床单跟Rona相互调换了,但是我后来发现,这两个女孩那一天早出晚归,根本没有做出这种事情的时间。”
他清了清嗓子。
“这么一来,这件事情就很离奇了,任何人在看到床单上有那么多血,又找不到自己的宠物老鼠的时候,第一反应都会是自己老鼠被杀害了。然而我看到那条床单的第一眼,我就知道那绝对不会是一只老鼠被杀害以后留下的血迹。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只老鼠希望自己的主人以为自己被杀死了,一只老鼠是没有可能弄来这么多血的,然而,如果这是一个人呢?”
“所以你认为他是一个阿尼马格斯。”卢平说。
“是的。因为麦格教授在课堂上提到了这种变形术,所以我第一时间就想起了这个结论。”Hermes点了点头,“但是我没能找到彼得·佩德鲁的记录。本世纪在大不列颠登记的阿尼马格斯只有七个,小矮星彼得并不在其中……于是,这条线索当时就断了。”
他看向了Harriet。
“这就是为什么,我一直把这件事情隐瞒着你的关系,因为我没有确凿的的证据证明斑斑就是小矮星彼得,而你又对所有有关小天狼星布莱克的事情那么敏感,易怒……没有切实的证据,我永远也没办法说服你……”
“可是你在我们走进这间屋子以前告诉我了,”Harriet说,愤怒得全身发抖,“你那时候难道就有证据了吗?”
“是的。”Harriet没想到Hermes竟然会真的肯定这句话,“你还记得,我在海格的小屋里,我要求看看斑斑吗?我是为了确认它的前爪到底有几根指头,如果他真的是小矮星彼得的话——”
“那么他就会缺少一个前爪。”小天狼星布莱克说,咧开嘴笑了,“那一天,我找到彼得的那一天,他知道我绝不会放过他,他知道我会追杀他到天涯海角。于是,他就大声嚷嚷起来,让整条街的人都知道我才是那个背叛詹姆和莉莉的人,下一秒,他就用藏在身后的魔杖炸了整条街,杀死了他周围六米以内的所有人,然后迅速变形,跟其他的耗子一起逃走了,人们找到的那块残骸,一根手指,怕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呸——”小天狼星布莱克狠狠地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他最擅长像这样下三滥的招数了。”
Harriet气息急促地看着小天狼星布莱克。
“不,是你背叛了我的父母。”她低声说,“他们信任你,让你做了保密人,结果你——”
她说不下去了。
“Hermes,你愿意解释一下吗?”卢平温和地问道。
“我没想清楚保密人的这部分,”Hermes犹豫地说道,“我只猜出来了小天狼星是无辜的……”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向Harriet阐述你的想法,”卢平坚持道,“比起我和小天狼星,Harriet似乎更加容易接受你的讲述。”
“我发现事情不对,是因为你,卢平教授。”Hermes说,“当海格告诉我们当年小天狼星布莱克送给Harriet的爸爸一把新扫帚当做圣诞礼物的时候,我就能完全肯定那把火弩|箭是小天狼星布莱克送来的,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只是我一直猜不透他到底是怎么知道Harriet的扫帚断了的,直到刚才,Harriet告诉我她总是看见一只大黑狗——包括在与赫奇帕奇比赛的时候的看台上,我才把这件事情弄清楚。”
“我又是哪里露馅了呢?”卢平说,“我以为我一直很谨慎,我就算在知道了小天狼星是无辜的以后,我也没有轻举妄动,直到今晚——”
“你先是一口咬定这把扫帚是小天狼星布莱克送来的,但是之后又改口了。”Hermes说,“我当时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改口?你为什么要撒谎?Harriet告诉我,你向她的母亲保证你会尽你最大的努力照顾她。假如你不是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内应的话——顺便说一句,我很快就否定了这个选项,一是因为我相信邓布利多校长的眼光,二是因为,以Harriet前期对你的信任来看,你就是把她领到小天狼星布莱克的手上,她都不会起丝毫疑心——”
卢平苦笑了一下,“谢谢你这么信任我。”
“我信任的不是你,我信任的是邓布利多校长。”Hermes毫不客气地说道,“总而言之,假如那把火弩|箭可能会对Harriet造成任何伤害的话,我不认为你会将那把扫帚还给她。更何况,因为你一开始认定这把扫帚来自于小天狼星布莱克的原因,学校无论如何也不会将那把扫帚给她。由此,我得出了唯一可能的推论,你希望Harriet能拥有这把扫帚,而这么做的唯一方法就是推翻你之前的言论。”
“我确实是那么想的。”卢平承认道。
“那么,这件事就只剩下了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在明知道这把扫帚肯定来自小天狼星布莱克无疑的前提下,仍然希望Harriet拥有它呢?除非,你知道这把扫帚是完全无害,你知道小天狼星布莱克绝对不会害她。”
“那把扫帚确实是我的第一个线索。”卢平说,“我发现那把扫帚上根本没有附着任何诅咒——然而这说不通,于是我就写了一封信给魁地奇精品专卖店,询问这把扫帚的购件人究竟是谁。”
“是阿尔伯特。”小天狼星布莱克嘶哑着嗓子说,“我没办法用自己名下的金库,我只能拜托他——”
“阿尔伯特死了,小天狼星。”卢平转过身来,歉意地说道,“我给他写的信被退回了,我想他是在帮你购买了火弩|箭以后很快就过世了。”
小天狼星布莱克呆住了,有那么一瞬间,Harriet以为她在对方那空洞的眼神里看到了几分哀伤的情绪,“他病的那么重,也差不多是是时候了。”他低声说。
“谁是阿尔伯特?他跟这件事情又有什么关系?”Harriet急切地问道。
“阿尔伯特是我的叔叔,阿尔法德的爱人。”小天狼星布莱克平静地看着她,说道,“这件事情一直是布莱克家族的耻辱,于是他们就把他从家谱上除名了。我的叔叔没有后裔——显而易见的——他把我作为他唯一的遗产继承人,但是他死的时候,我才十七岁,我拿一大堆金子根本没有任何用处,所以我把这份遗产转到了阿尔伯特的名下,这样他好歹有个照应。我入狱以后,阿尔伯特是唯一一个相信我是无辜的人,但是,你看,阿尔伯特是一名哑炮,所以他说的话根本没有任何分量。我出狱以后,我第一时间就去见了他,但是他那个时候已经病的很重了——然而我并没有办法留下来照顾他,我需要北上,我要亲手抓到小矮星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