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愿意啊?”男子眯着眼看他。
蔺舟看他眼神清明,并不像看起来那么醉,冷冷地说:“看看你头顶的监控再来碰瓷。”
“监控?”男子一脸不屑地瞥了眼摄像头,“老子不让查,你看这里的老板敢给你么?”
他们这里动静不小,酒吧的经理已经闻声过来了,经理心虚地避了下蔺舟的目光,迎上那男子。
“原来是秦少啊,秦少,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蔺舟皱了下眉,原来是个公子哥。
“误会?是他先撞老子,弄脏了老子的鞋,有什么误会!我告诉你,老子只罚你喝几杯酒是给你脸,别给脸不要脸!”
经理明显惹不起这位秦少,赔笑说:“这样啊,要不,这位先生,您就顺着秦少的意思,喝几杯,今晚您这一桌,我给您打个五折,怎么样?”
“......”
蔺舟很少来酒吧,不知道这种仗势欺人颠倒黑白的事情是不是常见,周围有不少看热闹的人,也有些看了全过程知道真相的。
但并没有人愿意多管闲事。
蔺舟缓缓站直了身体:“我要说不呢?”
围观群众闻言不约而同地呼吸一窒,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位秦少不好惹,识相的罚几杯就过去了,大庭广众的他还能强抢民男不成。
秦少也没想到他这么硬气,指着他:“好,你有种,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蔺舟并不惧他的威胁,冷冷地看着他。
“谁敬酒不喝喝罚酒啊?”
忽然一个男人声音插/进来说。
这人的声线优越,低沉好听,让人耳朵跟着一酥,都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说话的人。
蔺舟也看过去,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那人的目光也朝他看来。
四目对上,蔺舟的心漏跳了一拍。
无关其他,这个男人太好看了。
男人一身休闲装扮,却从头到脚到头发丝都透着一股矜贵,身上透着久居上位的独有气场,往那里一站,就让人不由自主地以他为中心。
蔺舟一直是个在感情方面比较冷淡的人,就算跟纪霖交往的三个月里,对他的感情也来得很慢,蔺舟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感情缺失症。
然而在这一刻,他有种被直击中心的感觉,心跳怦然加快。
怎么会有......这么符合他审美的人。
经理本来有点生气蔺舟的不识相,在看到男人那一刻,脸色生生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几乎是陪笑说:“傅先生,不好意思吵到您了,就客人发生了一点小摩擦,不妨事,不妨事。”
秦少对这个解释很不满,正要出声嚷嚷,被经理拦住。
经理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原本一脸嚣张的秦少闻言,顿时偃旗息鼓,几乎是忐忑地看向男人,似乎在观察他态度,是敌是友。
傅明深的目光在蔺舟被红酒打湿的裤子上顿了下,随即自然地走到他的旁边站定,不急不缓地开口:“小摩擦?听这位先生刚才的话,我怎么感觉挺严重的。”
这架势,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他是要帮蔺舟。
“就......”
经理想说什么,对上傅明深深邃的目光,又熄了火。
他并不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只能拼命给秦少使眼色,让他解释。
秦少在见到傅明深站在蔺舟身边那一刹那,就出了一身冷汗。
就算是无法无天的二世祖,也知道谁能惹,谁不能惹,谁绝对不要惹。
很不巧,这位就是绝对不要惹那一挂。
他刚刚在蔺舟面前那嚣张的气焰早飞去见老子了,支支吾吾地说:“是我......我不小心撞了他一下,碰翻了酒杯,泼到他了,还因为酒喝多了脑子不清醒说了胡话,对不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一般见识。”
蔺舟:“......”
川剧不找他去变脸可惜这么个人才了。
“你想怎么处理?”傅明深偏头问蔺舟。
他们的距离有点近,蔺舟忍着揉被男人嗓音震得酥麻的耳朵的冲动,说:“在我眼前消失就行。”
他没兴趣仗势欺人,也不想跟这种沙杯产生任何纠缠。
傅明深点了下头:“好,那就滚吧。”
秦少屁滚尿流地滚了,围观的吃瓜群众见没热闹了也纷纷散去,蔺舟不知道这男人为什么要帮自己,正要对他说谢谢,却见男人从桌上拿了包湿纸巾,拆开,递过来。
“擦擦。”他看了眼他被酒渍染红的裤子,说。
“......”蔺舟有点受宠若惊,不争气的心跳加速了好几倍,伸手接过来说,“谢谢啊。”
然而他今天穿的是一条米色的裤子,染在上面的酒渍特别明显,根本擦不掉。
“需不需要我让人送条新的过来?”傅明深问。
蔺舟再一次受宠若惊,不知道这位为什么帮他,刚刚听经理好像叫他fù先生,但他印象里,并没有这个姓的朋友或亲戚。
已经平白无故受了一次人家帮助了,这就不能麻烦人家了。
弄脏的只是裤脚,大晚上地没几个人会注意,根本不碍事。
要矜持。
蔺舟这样想着,听到自己说:“这样会不会很麻烦啊?”
就......他的嘴巴有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