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能说什么?
他打死也没想到,这篇文章居然还有后半篇。
难不成很早以前,苏雨霖就开始防备着他,故意给他看只写了一半的文章吗?
更更让他想不到的时候,皇上,郝院长和钱相也都看过了。
如果他再坚持下去,怕是真的会落一个欺君之罪。
承认抄袭,总比承认欺君好。
宋轶捏着手指,根本就不敢抬头看人:“我,我就是和雨霖开个玩笑而已,并没有想真的抄袭,我只是想最后再说出他的名字来,给他一个惊喜。”
但是这话,没有一个人相信。
“我,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事儿,今天的宴会怕是不能参加了。”宋轶说完,转身就想离开。
却被钱清殊一声喝住了。
宋轶脚步一顿,有些僵硬的扭头看向钱清殊,垂着眸子问道:“不知相爷有何吩咐?”
“什么抄袭?”钱清殊的眸子,明明是带着温润的浅淡,却让宋轶感觉浑身上下一阵冰冷。
听钱清殊发问,早有好事的人把刚刚比文章的事情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
做学问的人,最恨的就是抄袭。
钱清殊身为文官之首,自然也是及其痛恨这种事情。
当下就沉了脸。
原本看起来温和的眸子,此刻也变得有些冷冰冰。
“你想拿着苏雨霖的文章博名声,实在是可恶!这件事情,我会禀明皇上,该好好整肃一下学堂风气。”
“我不故意的,我就是想开个玩笑。”宋轶扑通一声跪下,哭的眼泪横流:“我没有想要抄袭,我就是开个玩笑,开个玩笑而已。”
“这不是他第一次抄袭了。”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有些寒酸的公子站起来,说道:“之前备受夫子喜爱的那篇《七略》就是他抄袭的。”
“你怎么在这里?”宋轶一回头,脸上顿时变得慌乱不已:“相府重地,你一个穷书生是怎么混进来的?意欲何为?”
“怎么?我相府的客人,还要由你来定夺?”钱清殊的声音不高,却成功让宋轶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晚辈,晚辈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只是……”宋轶急了满头汗,最后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我是江浩,那篇《七略》,是我兄长江渺所做,被宋轶抄袭后,我兄长前去理论,却被他的小厮打成了重伤,后来不治而亡。”江浩捏紧了手指,说道。
“你血口喷人!”宋轶扯着嗓子吼道:“那篇七略,明明就是我写的。”
“宋公子知道我兄长为什么把那篇文章叫《七略》?”江浩突然问道。
“这只是我根据阐述的七个观点起的名字。”宋轶瞪着江浩:“这篇文章本就是我写的,而且已经写出来很早了。”
确实是很早了,得快三年了。
三年的时间,还能留下什么证据?
宋轶根本就不相信江浩手里有什么证据,如果真的有,又何必等到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