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明哲扫了吕诗言一眼。
自他和吕诗言成婚到现在,也做了十几年夫妻了。
在他的印象里,吕诗言一向是最注重仪表的。
无论何时都是一副端庄姿态,哪怕是病中,也会用胭脂遮盖脸上的苍白。
人前,总是无懈可击的。
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吕诗言如此憔悴狼狈的样子。
不但眼底有乌青,头发有些凌乱,就是身上的衣裙也带着褶皱。
看着就让人觉得不舒服。
“是因为做了亏心事,所以才睡不着的吗?”苏明哲冷冷的看着吕诗言。
“老爷这话是什么意思?”吕诗言的心里,越发的忐忑起来。
“金喜去哪了?”苏明哲懒的再和她绕圈子,直接问道。
吕诗言闻言,心里再次咯噔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老爷找金喜有事儿吗?”
“昨晚金喜不舒服,我便让她早早去歇着了,估摸这会儿还睡呢。”不等苏明哲答言,吕诗言又继续说道:“老爷稍等,我让人去叫她。”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叫你金喜姐姐起来。”吕诗言又看向之前那个小丫头。
小丫头应了一声,立刻往后面跑去,不多时就又跑了回来,气喘吁吁的说道:“金喜姐姐没在她的房间里,床铺也都折的好好儿的。”
“这死丫头,一大早又去哪里野了,看等会儿回来我不好好收拾她。”吕诗言佯怒道。
“我今天过来,不是来看戏的。”苏明哲哼了一声。
“妾身不懂老爷的意思。”吕诗言吞咽了一口唾沫,说道:“说起来,金喜也到了该婚嫁的年纪,她是我们家的家生子,容貌好,行事也好,老爷若是喜欢的话……”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苏明哲打断了吕诗言的话,声音越发沉了几分:“带上来。”
苏明哲话落,管家就押了两个人上来。
一男一女,都被五花大绑着。
女的正是金喜,发丝散乱,唇角和额头都有红肿的伤痕。
至于那个男的……
吕诗言虽然不认识,但是也能猜出八.九来。
肯定是金喜找来要毁了柳姨娘清白的人。
“老爷这是做什么?可是金喜做错了什么事情?”吕诗言强自镇定的问道。
“金喜做错了什么?她不都是受你指使吗?”苏明哲冷哼道。
吕诗言紧紧抿着唇。
她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过的。
找人的时候,一定要找拖家带口的人,然后将他一家老小都拿捏在手里。
这样就不怕他会反水。
退一步,就算是那个男人反水了,他也只能反到金喜那里。
金喜是自小跟在她身边的,而且她若是想给她祖母报仇,还得依靠她才行。
所以金喜是绝对不会把她给供出来的。
那老爷这番话,应该就是在诈她,他也没有真凭实据。
想到这里,吕诗言避开苏明哲的质问,直接看向金喜:“金喜,到底怎么回事儿?”
“这一切不都是夫人吩咐的吗?夫人让奴婢找个男人毁了柳姨娘的清白,然后污蔑是柳姨娘红杏出墙,如此一来,不光是柳姨娘,就是大公子,三公子和四姑娘都得……”
“住口!”吕诗言不等金喜说完,直接一个耳光扇了过去,把金喜扇的一个趔趄。
“老爷,奴婢说的都是真的。”金喜扑通一声跪下,仰头看着苏明哲,眸底闪着泪光,抽噎道:“这一切都是夫人吩咐的。夫人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夫人得知老爷要了休书,所以才要生出此事,闹的家宅不宁,让老爷无暇再写休书。”